吞吞的睁眼,她和楚侯爷虽是夫妻,这感情,却是普普通通。一个是死了原配偏又年轻,需要个继室,一个是守孝耽误了花期不得不降低标准,两边条件一对,这婚事就成了天造地设了。 沉稳的脚步声从外面蔓延到床边,年近三十的男人皱眉低头看她:“身体不舒服?可请了大夫了?” 乔柔尚未来得及回话,身边的丫鬟就嘴快说道:“花嬷嬷急匆匆的闯进来,拼命磕头求我们夫人去救命,我们夫人有些吓着了,又着急又担心,再加上前些日子有些着凉不舒服,这才晕倒了的,正请了大夫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到。” 不是我们夫人不关心你家大姑娘,是身体不好晕倒了,没办法去。还有那花嬷嬷,实在是没规矩,连夫人的院子说闯也能闯了,这胆色是谁给的? 那花嬷嬷已经溜走了,夫人晕倒,救不了她家的大姑娘,她总得另外找个救星。 楚侯爷没言语,往日里乔柔身边的丫鬟都是很规矩的,这次大约是被乔柔的晕倒给吓着了,这才有些口无遮拦,为主子出头,并不是什么大错。再者,乔柔的人,该她自己教导才对,别人开口,难免会下了乔柔面子。 乔柔也没出声,若说大姑娘是长了牙的狼,那这花嬷嬷,就是跟在后面撺掇的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若是没人支招,大姑娘不过六七岁,如何知道妇人怀孕的事儿?连她乔柔自己,都尚未察觉,那大姑娘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还知道如何让妇人小产呢? 室内沉默了片刻,楚侯爷寡言,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会说,就只坐在床边等着,乔柔也没心情拉家常,索性就闭上了眼睛。 大夫过来的时候,连室内的丫鬟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恭喜侯爷,恭喜夫人,是喜脉。”苏大夫是侯府惯用的,说话向来简洁干脆,手指搭在乔柔手腕上片刻,就冲床边的楚侯爷和床上的乔柔拱拳道贺。 乔柔早有猜测,但真等听到了确定的消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冒出一股喜悦来。嫁出去的女孩儿了,再回娘家就成了客人。楚家呢,也向来不曾将她当家人,她总觉得这世上,自己是孤独无依的,可这个孩子,和她血脉相连。 日后,她就再不是那个孤孤单单的人了。 楚侯爷一张脸往常都像是木头雕刻的,但现下,也微微露出些笑意,不过只片刻,笑意就隐下去,眼睑下垂,也遮住了眼里神情。 乔柔猜测,他大约是为他那前头的嫡子担忧了。就算她是继室,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嫡出。 不过嫡子嘛,也是多多益善,楚侯爷很快就又露出喜色,一边吩咐了人去给老太太报喜,一边追问大夫刚才的晕倒要不要紧,是否需要开个方子什么的。 乔柔身体好,大夫也就没多事儿,只说静养即可,随后就跟着丫鬟领赏去了。 楚侯爷跟个木桩子一样站在床边,乔柔就是想闭眼,也觉得略有些压抑,只好无话找话说:“花嬷嬷刚才来说,侯爷要打大姑娘的板子?” 楚侯爷皱眉,顺势在床边坐下:“眼看都是大姑娘了,却越发的不懂事儿……”顿了顿,到底没说为什么要打,只给乔柔挪了挪薄被,大夏天的,有些热,乔柔想掀开又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忍了:“到底是大姑娘了,打板子不好看,大姑娘也不过六七岁,年幼不懂事,若是有做错的,侯爷耐心些,多劝说几次,大姑娘灵慧,必然会明白的。” “你安心养着就是。”楚侯爷停顿了片刻说道,乔柔点头。至亲至疏夫妻,楚侯爷像木头,乔柔也不是那等主动的,夫妻两年,也并没有什么贴心话可说,乔柔以往还想做个体贴人,现下也不愿浪费自己一番心意,正打算闭上眼,就听见外面有喧哗声。 楚侯爷皱眉,正要问什么,门口就风一样的扑过来一个人影,直奔床上乔柔。 乔柔当机立断,立马坐起身,正好躲在了楚侯爷身后。那人影扑到床边收势不及,眼看就要撞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