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将篮子放在脚边,和他蹲在一块,伸出手去接他淋下来的水。 “刚刚有没有人找我呀?”她随口一问。 裴江原牢牢抓着那只土黄色的瓢,往她那边倾斜,应她:“有个推销,我删除拉黑了。” 她点点头,被寒冷的水流浇到手上,倒吸了口凉气—— “好凉!” 他停下来,将自己的手伸进水瓢里,沾满了水以后握住她,轻轻地来回揉搓。 男人垂着眼,细密的睫毛微颤,修长有力的大掌完罩住了她的小手,不断地用湿润的手替她擦除泥垢。 她原本冻得发红的手终于有了暖意。 童言蹲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 上次被人帮着这么洗手,好像还是在幼儿园,温温柔柔的幼教老师告诉她,勤洗手才不会生病。 可是,她现在都这么大了…… 一分钟的时间格外漫长,她脸上的温度慢慢上升,在他终于松开力度后猛地缩回手,没想到力道过大,不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咳——”裴江原唇边漾开笑,又捏拳挡住,轻咳一声遮掩。 旁边看大棚的大爷却笑得开怀,嘲笑她:“姑娘,你这腿脚还不如我呢!” “……”童言脸更红了,撑着手爬起来,缩着离他远了几步。 裴江原真是的!不分场合地贴贴! 都怪他! 她偷偷瞪他。 男人正好在看她,见她凶巴巴的模样,眼里笑意更甚,走近两步—— 童言的心提了起来,见他靠得越来越近,正要用手阻隔住他,不料他却走到她侧边,伸手给她拍衣服上的灰:“车上还有一件,待会儿换了。” “……哦。”她乖乖地站在那儿,任由他动作。 两人摘完了草莓,也没打算回家,这边有农家乐,刚好预订了晚饭和房间。 童言玩足了,吃得也开心,洗漱完上床还滚来滚去,见他洗完澡出来又一秒僵住,慢慢挪到自己的位置。 裴江原身上还带着刚洗完的雾气,关了灯上床,极自然地把她搂进怀里,呼吸悠长。 童言透着夜灯的微光,抬眼看他精致凸起的喉结,心里有些热热的。 她好像……有点想要了。 她舔了舔唇,紧紧地闭上眼。但越要自己清心寡欲,脑子里便全是上周他弄她的样子。 他平常温和儒雅,对着她和她家里人永远一副好脾气,但只有在床上,才情色得像变了个人。 她心里数了一下,算上次欠的,加上这一周,一共欠他两次—— 但是,他没提。 她呼出一口气,两只腿交叉着夹紧,想到他这段时间对她的维护照顾,童言鼓起勇气,轻声叫他:“江原——” 他闭着眼,手揽着她的腰,“嗯”了一声。 她犹犹豫豫,咬唇斟酌了几十秒钟,仍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得泄气地闭眼:“没什么,晚安。” 裴江原耳朵动了下,他睁开眼,轻易地将她的小动作看穿,凸着青筋的手掌把她推向自己,紧密地贴在一起。 “童童,是不是还欠我两次?”他不负所望,带着笑意开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