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贾政。 贾政只是个迂腐的读书人,好面子些,可能会干些蠢事,但也不至于做多大坏事。但这个北静王却不一样,要是有他挑唆贾政,贾政将来保不准会被他撺掇犯下砍头的大罪。 贾政可是姓贾的。 为了避开北静王,贾琏倒是可以把贾政调到外边去,不过这厮很擅于玩忽职守,放他到外头也不安全,倒不如在眼跟前更叫人觉得踏实。贾琏琢磨了会儿,最后决定还是给贾政寻个无害且犯错也危害力不大的官去做。 如此肯定能保住贾政将来的‘官途’了,对二房来说算好事,对大家也算好事。 贾琏拿出从吏部侍郎那里讨来的本朝所置官职明细,琢磨着选,看那个最适合贾政。这一次职位调动要多花点心思,找个永保安全最好。 正想着呢,那边就有人传话说贾政来了。 贾琏请贾政坐。 贾政抿着嘴角,微微翘着胡子,背着手先打量一圈厅内的环境,屋子不大,但布置得十分雅致,唯独不顺眼的就是桌上这两盆绿苗子,突兀地放在那儿,有点碍眼。 “这是什么?”贾政皱眉瞧。 “木芙蓉。”贾琏坐下来,隔着两盆东西和贾政说话。 贾政勉强也坐了下来,起初没反应过来,接着冷吸一口气,回过味儿来,“这就是宝玉口里那个……芙蓉?” 贾琏眨了下眼,算是附和贾政。 贾政气得瞪眼,一掌拍桌,“这个孽障,不知上进,尽胡言这些怪诞不经的话语。等我一会儿回去的,非得那皮鞭子好好抽他,叫他长长记性。” 贾琏:“宝兄弟那也是重情重义,再者说,这丫鬟死得也冤,好端端的什么错儿都没犯,我听说还正卧床病着呢,就被人硬拖了出去。” “竟有这样的事?”贾政一脸惊诧。 “这样的事儿后宅不常有么,怎么,二叔都不知道?”贾琏轻笑一下,也不管贾政什么反应,就用这么肆无忌惮地嘲讽的语气。 贾政心里的火蹭蹭往外蹿,自觉很丢脸,强忍着怒火,勉强假笑对贾琏。“二叔今日来呢,是有话想和你商量。” 贾琏看他,等他后文。 贾政见贾琏根本不跟自己客气,气得七窍生烟,因想到北静王的嘱咐,这才把火气硬吞了下去,耐着心思跟贾琏继续道:“三日后,北静王在府里办了个迎春宴,就是几个相熟的老朋友聚一聚,闲聊之类,不谈正事。侄子也随我一块去吧,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正好可借机让王爷为我们引荐一位贵人,宫里的贵人!” “老朋友聚?”贾琏挑眉问。 贾政还以为贾琏有意去,但要强调他不想结党,忙肯定道:“对对对,都是些老朋友。” “那更不适合我了,我还年轻。”贾琏说罢,微微勾起唇角,眯眼笑。 贾政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贾琏生硬地拒绝,脸上顿时挂不住面儿了,再渐渐回味贾琏那句“我还年轻”,似乎在讽刺他们这些人又老又蠢又笨,贾政气得无以复加,整个人顿然火冒三丈。 贾政在忍不住了,他怎可能一再忍受一个小辈对自己如此的侮辱。趴桌而起,指着贾琏的鼻尖就骂:“枉我如此有诚意的邀请你,你竟半点修养没有,毫无礼貌——” “诚意?二叔若真有诚意邀请我,此刻就不会狗急跳墙,用如此不堪的言词泼妇骂街了。”贾琏见贾政还想说,可没心思也没那个时间去听他骂自己。他淡笑着说完这些话,礼貌性的对贾琏点了下头,便伸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贾政瞪着一双牛眼珠子,赤面冲着贾琏,“我要——” “要做什么,行家法?你想像随便打你儿子那样打我?呵呵,”贾琏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而笑话一样,接连嗤笑三声,“那真可惜了,你投错了胎,没那么幸运做我老子。之后又不够争气、努力,做官也没做过我。说到底你这位饱读诗书的文采斐然的长辈,在官场上混得还不如我这个整日就知道没出息不上进的种田小辈。” 贾琏三两句话驳斥了贾政当年对他的那些羞辱。 贾政余惊未定,满脸木然的瞪着贾琏。眼睛里有惊诧、愤怒,也有恐惧。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两三年前的话会被贾琏搬出来,更加想不到贾琏而今连一点点那么一点点尊重都不给他。 “混账,我毕竟是你二叔,你怎么能对我这样说话,这是大不敬,大不孝!我、我……” “我只敬可敬之人,孝应孝的善人,你既没有生我,也没有养我,从没有为我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