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钱财的事儿都是由当家的做主,奴婢真不知道。隐瞒是因为奴婢知道这事儿的后果,太害怕了,所以就硬给瞒了下来,奴婢知错了!”周瑞家的磕头道。 “呵。”贾琏笑,指尖不耐烦地敲桌。 “那这八百两银子呢?可是你们正经挣来的?怎么挣得,倒说说,叫我们都见识见识,也跟你们学习一二。”静芯挑眉质问。 “这……”周瑞家的一脸难色,羞愧不已,惨白着脸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好,慌张地转头瞧王夫人,给王夫人磕头,求王夫人帮她说两句话。 “臭不要脸的狗东西,离我远点。”王夫人一把推开她,满脸嫌恶,“我真看错你了,枉我素日仰仗你,你竟然背着我干出这等苟且事,你说,你到底贪了府里多少银子?你就是不说,账本上也瞧得出端倪!” 周瑞家的一听这话,傻眼了,再见王夫人狠瞪自己的样子,这明显是暗示她让她背黑锅。那可是几万两银子,她一个下人怎可能贪得了那么多。二太太是不是傻了,这事儿就算她认了,老太太糊涂不过问,但新来的琏二奶奶也不会放过! 周瑞家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敢多想,也不敢认。怕认了,自己活不了,怕不认,自己也活不了。 “二婶子是说这些钱都是她一个人贪得?这么些年,少说有几万两银子,她一个人贪?”静芯质问王夫人。 王夫人拼命沉住气,抬头对上静芯的眼,“听你的意思,是认定我贪这笔钱了?” 贾琏笑:“二婶大概没听清,静芯只是疑惑,问问你,并没有说一定是你。不过这钱到底是谁贪得,怎么追责,今天肯定理论不完。倒不如捡清楚的说,二婶子管家之下,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该是谁之责?” 王夫人抖了抖唇,整个脸惨白,“是我的。”再怎么狡辩,这点她不得不认。 贾琏:“这就是了。本就是二婶子陪房贪了这些钱,别说静芯,任谁听到这些事怀疑您都是很正常的事。当然,二婶子有清白的可能,咱们也不能把话说死了。本来世间事就不是件件都能理论请,各人心里清楚就好。” 当众被小一辈的贾琏暗讽羞辱、指桑骂槐,王夫人心抖得厉害,唇色发紫,脸臊得没地儿放。她眼珠子左右乱瞟两下,身体颤抖地厉害。 正当贾琏开口问“二婶子是不是又要晕了”的时候,王夫人倒地不起了。 贾母深吸口气,给倒地的王夫人抛了个不省心的白眼。以前她一受训就这样,贾母还觉得她有羞耻心,有难言苦衷,不容易。现在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不过到底不能当众苛责了儿媳妇儿,无奈地摆摆手,打发人把王夫人抬回去,随便请个大夫看看就是。 殊不知王夫人这次的确是急火攻心,真的晕倒了。 至于周瑞家的,断然不能轻饶了。 “贪污,偷盗,过百两银子就是死罪。你们一家子都为荣府办事,单这八百两就够均摊到你们头上就够了。再说这对白玉杯,黄金有价玉无价,我说它们多值钱就值多少钱。”贾琏淡淡笑,挺温和的,话却毒得周瑞家的四肢瘫软,她直接痛哭流涕地趴在地上了。 周瑞家的自知罪名难逃,不停地磕头求饶,她是个精明的人,晓得戴罪立功的道理,央求贾琏宽大处理。正好王夫人被抬出去,人不在了,她此刻说什么话也没有忌惮。 贾母本是无心听这些,她不想弄得太清楚,都则以后该如何面对王氏。不过贾琏坚持要听,贾母也就得听一听,心里就琢磨以后该怎么办。 贾琏开口道:“只要你坦白,我允诺赏你一家子二十两银子安家,放你们出去。至于这些罪状,我都放过。” 贾母惊诧:“你这样岂非纵容犯错的奴婢?” “不放小鱼,抓不到大鱼。”贾琏道。 静芯附和,小声跟贾母道:“放是放出去了,但收拾他们的法子可以有很多。” “好吧。”贾母勉强应承。 周瑞家的见到希望,感恩戴德,这就将王夫人如何做假账从公中贪钱的事儿一一详述出来,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