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前都被骗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平日的斯文是装出来的。” “可不是,瞧瞧各房主子们,哪个不是对下人和和气气的。二爷管家是要立威的,可也没像他那样耍气派,而且很讲道理的,罚只罚那些不尽职尽责的。只要办事利索,安分守己,这过年过节哪个没收到二爷丰厚的赏赐?另每家还有鸡鸭鱼肉一份,谁家都不少,正经心疼我们呢。二老爷呢,赏赐的时候见不着人,好好给他干活,还挑三拣四。咱们没说错没做错,他就挑什么眼神、语气有问题。你们说这东西能说准么,还不是随他心情?想罚就罚,想打就打?”孙大娘不忿,今儿有个被挨打的小厮正是她的亲侄子。 众人纷纷附和。 赵大娘也笑着附和:“你们都知道,我眼睛大,瞅人的时候眼白多,眼珠子一转啊看起来就像白谁一眼似得。那换我要在他跟前,还不得生生被打成肉泥了?” “就是啊!”一众人等皆愤愤不平。 “各位大娘们可别说了,二老爷这会儿就在荣禧堂,要几样小菜下酒,要跟大老爷吃。”丫鬟小月传话道。 孙大娘和赵大娘闻言都瘪嘴,不情愿的起身,“做也就是为了大老爷吧,不然我们才不愿意做给那人吃。” 贾政恐怕自己还不知道,就因为他上午急于想引诱贾琏入套,过分殴打了那两名小厮,搞得他现在在荣府风评很差。下人的命也是命,每名下人都是在府衙里上过档的。即便是做主子的,也没资格草菅下人的命。而像如荣国府这样在京有名望的世家大族,讲究内外兼修,斯文仁善,无辜苛责下人那便是的丑闻,传出去是很丢脸的。 贾政一致自诩是斯文人,殊不知而今在众仆从们眼里,他已经变成了斯文败类。 …… 小菜上来之后,贾政难得褪去清高,表情和乐;而贾赦贪酒,喝得自然乐呵。兄弟俩互敬,说些不痛不痒的闲话,气氛前所未有的愉快。 贾政见贾赦喝得差不多了,情绪也到位了,才动心思旁敲侧击,“大哥,琏儿这么有出息,你肯定很高兴吧?”见贾赦直点头,贾政接着问,“可我瞧这孩子最近身体似乎不太好啊,精神惨淡,蔫蔫的,会不会是太累了?” “哦?是么?”贾赦挠挠头,“那或许是累着了,他可是户部礼尚书,大官,忙得多,不容易啊。哪像二弟,这么早就能回来陪我吃酒,嘿嘿……” 贾政听这话心里堵极了,强忍着这口气,盯着贾赦,“可我瞧着他身子不像是单纯累着,似乎是似乎是……” “嗯?”贾赦红着脸抬头。 “有什么病?”贾政试探问。 贾赦愣,因为醉酒的关系表情有点迟钝,所以从发愣到摇头否认的过程显得有些缓慢。 贾政觉得贾赦露马脚了,凑到贾赦跟前继续问,“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儿个我听一道士都这么说,说他的身体……” “是么?道士都说他身体不好?”贾赦很是惊讶,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写文,都忘了顾念自己儿子那头。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嫡子了,可不能有事,“琏儿,我的好脸儿……不行,我的去看看我儿子去!” 贾赦打了个酒嗝,在丫鬟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贾政笑着目送。等人一走,他便冷笑感叹,贾赦定然是心慌怕露马脚才找借口逃了。刚才他试探问贾琏是否有病的时候,贾赦那表情就已经出卖了他。瞧他那副震惊的样儿,绝对有问题。 不行,这件事不能拖。 贾政想了想,立马去见了贾母。 …… 今天在朝堂上,贾琏因售卖草莓为国库积攒了近百万两银子,得到了口头褒奖。皇帝这回没像之前那样,随便找个小理由就赏赐贾琏,这反而叫贾琏放心了。再封赏,荣耀来得太快,很容易树大招风,惹人嫉妒。况且现今这情况就已经有人盯上他了,如果没有足够的靠山,再高升贾琏也无福消受。 北静王突然站出来,提到福建的案子。 皇帝也就想起来在福建办案的四皇子,顺嘴问了问案件情况如何,听说还没消息传来,皇帝有点不高兴。兴致缺缺的处理接下来的几个奏章,敷衍两句,便退朝了。 贾琏则很不幸地又被皇帝留下了。 这种感觉有点像上小学的时候作业没写好,总被老师留堂补作业。以前他学习好,没尝过这种滋味,现在都找回来了。 “爱卿,老四在福建办的事似乎很不顺利啊。”皇帝道。 这就是一句废话。 贾琏冲皇帝微微颔了下首。 “你说说,这福建监军一家被杀的案子是不是很蹊跷?到底会是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