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贾琏:“香满楼?” 王青雷脸色尴尬,“就是……就是扬州城有名的马坊,”王青雷说到这儿怕贾琏还是不明白,急忙解释道,“就是扬州瘦马。” 贾琏挑了挑眉梢,明白了。 “香满楼有专用的制衣坊,这衣裳小女就是从那里带来的。”施施姑娘冲贾琏行礼之后,主动解说道。 果不愧是香满楼培养出来的一等瘦马,通人意,贴人心。王青雷见状,不禁在心里佩服道。 “这衣裳脱给他,你换件别的穿,”贾琏指了指随行的兴儿,便吩咐他们都可以下去了。 施施姑娘面上毫无尴尬之色,安然行礼后,便去了。兴儿咽了咽口水,急忙给自家主子请安,跟着去了。 奏乐之人随后也退下了。 屋里面顿时沉静,气氛尴尬起来。 王青雷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觉得今儿个自己这遭劫是躲不过去了。因想到养女那边儿还是个事儿,忙忐忑的踱步到门口,使眼色给下人去传句话,叫她不必准备了。 王青雷转首间,就见贾侯爷端坐在上首位,一身正派之气,垂着眸子,一脸冰霜。明明是炎热的夏季,王青雷却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子发冷。 贾琏收敛目光,谁也没看,左手只是随意的搭在桌子上,食指拇指互相轻轻地捻着。 又沉寂了一会儿。 王青雷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二人四目相对。 王青雷决然下跪,抖着胳膊,汗流浃背的给贾琏磕头:“侯爷,下官知错了!” “哦?你错在何处?你只是很用心的给本候找了个瘦马跳舞而已,何罪之有。”贾琏冷笑道。 王青雷更怕,扶身贴地,“下官错不该心存歪念,动了贿赂侯爷的心思。侯爷清明廉洁,乃是一位上下交口称颂的好官。下官猥琐之至,竟做出这等侮辱侯爷的事情,下官有罪!” “醒悟的如此之快,本候甚感欣慰。不过本候一想到你是个见风使舵,狡猾奸诈之徒,这点欣慰瞬间就没有了。审时度势是好事儿,但我并不喜欢你狡猾的品性。今日事,我会如实上报朝廷。想来皇上若不肯信,我会拿这两幅画作为佐证。”贾琏背着手仰头欣赏了一番,叫人取下。 王青雷吓得心甘乱颤,忙爬到贾琏腿边儿,抱着他的腿就开始不着边际的哭起来。什么理由都说,什么抱怨都有,总之就是说他而今的不容易,这次贾琏来,他们是害怕贾琏如之前的那位钦差那样刁难他们,遂才会每人凑点钱,找了那么一位施施姑娘。 “……至于这两幅画,的确是下官家传的,请侯爷明察。”王青雷瞄一眼贾琏,抖着嗓子硬编。 瘦马贿赂不成,却也做不铁证,只要矢口否认是用来跳舞的,到皇上哪儿贾琏便不过是一面之词。但如果这两幅画送上去,那就真成了要命的证据。 “王青雷,你当你这些谎话会骗过本候?”贾琏冷笑,“这两幅大家之作,而今在世面上值多少银子,你应该清楚。若这画真是你家传的,当初何至于你饿晕在街头,以至于卖身葬母?若非夏家老爷仁慈,收了你进府,给你吃穿,供你读书,你会有今日?” 贾琏这一番旧账,惊得王青雷哑口无言。 侯爷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贾琏看他一脸不解,轻笑,“罢了,今儿个就叫你死个痛快。你当我这侯爷的官儿很好做,是大风刮来的?这次我身为钦差奉旨办事,途经之处的地方官员档案我都提前一一翻阅过,你还有你的主事张乾等等人的情况,我心里都一清二楚。”贾琏拍拍已经表情绝望的王青雷的肩膀,“你是挺奸猾的,不过在撒谎方面却不肯点心呢。” 王青雷顿时四肢瘫软,任命地趴在了地上,表情视死如归。 兴儿提着个锦布包回来,跟贾琏表示他已经拿到那位施施姑娘的裙子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