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的人,是香满楼的一个管事,叫来福的,他应该也是受人指使。 具体情况如何,便要亲自去审问才知。鄞祯和贾琏当即动身。到了扬州,贾琏却没多做停留,直接上船回京,和四皇子辞别了。 鄞祯不解:“为何不留下来同我一起将这案子破了?” 贾琏:“王爷别忘了,祁天来参的本子还在上京的路上,就算有刘元青后续的解释,也难保他不会怀疑。如果我继续逗留,在这儿陪着,您说他会怎么想?”这个他,当然是指皇帝。 鄞祯忙打发贾琏快走,再无怨言。 四皇子追踪他的香满楼去了。 贾琏同林如海、贾政和宝玉共乘船回京。 这一路上可热闹了。贾政督促宝玉要学习,没事儿的时候就当着林如海的面儿叫宝玉作诗。宝玉的作诗水平时高时低,有时候被贾政骂了,差不多就像傻子似得,做些烂东西出来,少不得又挨贾政一顿骂。 林如海同贾琏在一帮笑笑,看个热闹,并不多说。 宝玉只有在贾政休息的时候,得空见着林如海,便会拐弯抹角的问黛玉好不好,黛玉爱吃什么,爱玩什么。 林如海见宝玉不避嫌,他便也不避嫌了,把黛玉搜集大青虫的事儿讲给宝玉听。 宝玉怔了怔,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一脸诧异。林妹妹竟然喜欢搜集虫子?宝玉在脑海里想象了下,那般较弱如花的林妹妹,撸着袖子满园抓青虫。青虫又大又肥,动起来跟蛆虫一样,想想就叫人犯恶心。美美得林妹妹,竟举着肥肥的青虫子冲自己笑……宝玉晃了晃脑袋,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贾琏见宝玉有点发痴,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都没有。可能有点晕船,二哥,姑父,容我先告退回房。”宝玉匆匆行礼,逃了回去。 林如海哼笑:“瞧给他吓得!” “他一个不问俗事、不沾俗务的人,自然是受不了您形容的事。”贾琏别有意味的笑。 林如海白他一眼,“还说我,黛玉这毛病也不知是谁给弄出来的。” “哈哈,”贾琏笑,“姑父换个形容不就好了,说她爱养蝴蝶,便就有出尘脱俗的劲儿了。您非要跟宝玉说她弄青虫子,还特意强调虫子又大又肥,你叫宝玉不怕才怪。再说,我倒觉得鼓弄虫子,可比葬花有趣儿。一个是烂在土里了,一个人是破茧成蝶,怎么看都是后面的更好玩儿。外甥帮你提升了她的爱好,您是不是该好好谢我才对?” “爱好还有提升的?你这厮,嘴巴越来越厉害,我得个探花名儿都说不过你。才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将来指不定会如何了,可得罪不起。”林如海挤兑贾琏道。 贾琏更笑:“你要是这么想最好,这次您回京高升了之后,可千万别‘得罪’为难我这个小辈,我便是求福得福了。” “又胡说。”林如海道。 “真的,”贾琏伸了个懒腰,站在甲板上,望着河岸上渐显的秋景。 林如海记得贾琏早前就跟他说过这话,之前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隐隐的他也有这种预感。临行前,皇帝对他说了很多器重的话,他心料这次远行,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会有所变化。 就在贾琏离开扬州五天的时候,皇帝受到了福建布政使祁天来的折子。 皇帝看完,脸色阴沉,丢了折子,不知该作何感想。贾琏的事儿他刚放下去,又闹这么一出,他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了。之前赞颂声满天下,他心中忌惮,有诸多不爽,因想到北静王的问题,到底给搁置下来了。现在又闹出结党,真真假假难辨,更令他头疼。 今日正逢十五,皇帝要去皇后宫中。皇后见皇帝面色不佳,便轻声细语地跟其说了些宫内琐碎的趣事,都得皇帝放下戒备了,皇后才小心的问皇帝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和她说。 皇帝也觉得这事儿说出来会好受些,就念叨给了皇后。皇后断然不敢对朝政做出什么表态,只是温温的帮贾琏说几句话,道他忠良,道他才华横溢,更道他在民间声望极大。 最后一句,引得皇帝追根问底,“说他在民间声望大,你可有依据?” “臣妾听那些觐见的夫人们说的,大家众口一致,臣妾便自然觉得真是这样。莫不是臣妾说错了?臣妾能有什么见识,人在深宫内,就只能听人胡说罢了,可不要责怪臣妾。”皇后娇柔地转动眼眸,往皇帝怀里靠了靠,难得温柔。 皇帝心中一暖,倒念起皇后这些年来为自己管理后宫的辛苦。他今日本是按例来看一看的,此刻却改了主意,直接宿在皇后宫中。 老夫妻恩爱,念到旧情时,有诸多甜蜜温存可追忆,倒叫受惯了新人伺候的皇帝有了别样感觉,少不得因此和皇后感情更亲厚些。 次日一早儿,皇后又提了贾琏,说他供奉给御花园的锦鲤好,说他上供给太后的各类花妙,总之用尽词汇和例子赞美他。 皇帝面上不做表态,这之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