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用茉莉花籽磨碎兑着香料做出来的,还有这胭脂,也是我亲手做的。”宝玉讲小盒从袖子里拿出,用手指沾了点要给贾琏试。 众人方恍然明白。 贾琏忙抽手躲开。这孩子疯了,给他试胭脂? 宝玉急着要辩解,却见贾琏招呼兴儿过来,对其提了胭脂铺的想法,让兴儿从中协调,带着宝玉去见大管家徐七。 宝玉感恩戴德地致谢,感觉身上的包袱突然卸下了,一身轻松,遂兴冲冲跟着兴儿去了。 瓷盒子还留在那儿,贾琏叫人端去后宅。贾母等正一屋子热闹,打着牌。贾母赢了好几局,正乐呵地高兴,忽听姑娘们热闹起来,问她们什么事。 迎春拈了一朵玉簪花送过来,贾母听说是宝玉鼓弄的东西,乐得高兴,就试了试,“果然比街面上的好,我人老了,脸也挑剔,扑这个一点儿都不痒。” “是不错。”连静芯这样一直用皇家御供的东西,都十分认可,“但我更喜欢这胭脂。” 静芯将那小盒胭脂送了上去,贾母闻了闻,又试了试,乐呵的笑着。“好是好,但他这本是却是个没用的。呵,这事儿若传到他老子耳里,必遭骂,少不得一顿打。” “要我说,宝二哥真真聪明,没白在内帷厮混,终学了点才能。这东西做的比我们女孩子更精细,值得用。”探春笑道。 迎春等也附和。 老太太被哄乐了,也夸赞说宝玉有这方面的才能。 “这能耐会不会是天生的?”静芯笑道。 贾母不解:“怎么说?” 静芯转头看向那边一直沉默的王夫人,和她提起宝玉儿时抓周的事。 王夫人叹口气,很铁不成钢道:“可不是,小时候就没出息,抓周只抓了脂粉钗环之类,生生气了老爷三日。” 贾母哈哈笑,“在这么说起来,他还真是天生的,难不得比我们这娘们厉害。” “就这东西卖好了,能挣不少钱。我母亲在京有两个脂粉铺子,每月进项少说这个数。”静芯伸出五个手指头。 “一个月这些,那可算是铺子里最盈利的了。”邢夫人惊叹道。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脂粉,为了美,这点钱会舍不得?若是能供奉到宫里去,赚得更多。”静芯盘算着。 史湘云半开笑着凑到贾母跟前:“瞧瞧嫂子,钻钱眼里了。” 搁平常闺秀听这话可能觉得受辱,静芯却不在乎这些,她走南闯北见识多了,“你还没出嫁,当然不知柴米贵。等你嫁了人,管着家四处算计钱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别嫌钱脏、俗,没见哪个清高的人不花钱不吃饭的。人活着缺什么都不能缺钱,连圣人嘴里,也还是天天念叨着钱,急着充盈国库呢。” “瞧瞧你这嘴儿,会敢招惹嫂子,吃亏了吧。”迎春伸手捏湘云的嘴。 探春等唬她快赔不是。 湘云就忙给静芯赔不是。 “话粗理不粗,回头好好跟你嫂子管家。荷包鼓了,才有人愿意给你干活儿。”贾母笑着戳戳湘云的腰。 湘云一边应承一边咯咯笑着躲开。 史湘云是前两天才被贾母接过来在府中小住。第一次得见琏二嫂子,觉得她端庄亲切,就十分愿意亲近。可亲近了一些之后,她就自觉跟她熟了,说话不计后果。 宝玉对自个儿的二嫂子可是又敬又怕,暗中嘱咐史湘云面对二嫂子的时候稍微注意些。史湘云偏不信这个劲儿,就觉得她和琏二嫂子亲厚至极,是宝玉所不懂得。 今儿个晚饭后,史湘云就乐颠颠地跑来缠着静芯,让她帮着自己一块儿跟迎春下棋。 “我总打不过她,今儿晚上还作赌了,谁输了就邀请姊妹们一顿饭吃。我不想输,二嫂子琴棋书画四艺双绝,可得帮帮我。” 静芯急着回去伺候贾琏用晚饭,听这话,便笑着婉拒:“我帮你,岂不耍赖?乖,自个儿去玩,嫂子还有事儿要忙。” “这都吃完饭了,您还不得闲?那更得拉着你去了,好叫你好生歇息歇息,可别为了那点家事累坏了身子。” 静芯有些无语,这史湘云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总不能直白的跟个未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