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众人如此压迫的目光,完全扛不住了,噗通跪地,跟皇帝猛劲儿磕起头来。“皇上!臣有罪,臣知错。臣也没想到这马铃薯种下去,竟然会害病。可皇上,这……这真是天灾啊!谁也阻挡不了。但臣一定会想办法,一定会尽力去解决掉病害的问题。” 皇帝对祁天来的话还算满意,的确是天灾,不能怪他一个人。 “尽力解决?”李永信惊讶问,“祁大人心里面不会是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吧?这可是西北的病害,天高地远,其危害波及甚广,如果不能及时解决,整片西北都将颗粒无收。到时候国库这点钱,又要军粮,又要赈济,你觉得够么?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国库的事儿归李永信管,他可不想因为祁天来干的蠢事把他的国库给榨干了。 皇帝蹙眉沉吟,在心里算了笔账。这两年国库进进出出的,的确很紧,虽然去年秋收丰裕,但到现在也没剩多少银子。但就应对西北大军的问题,大概还能解决,如果是整个西北地区的问题,肯定救不了。 皇帝重新翻阅太监送回的奏折,盯着那句“百姓农田亦被殃及”的话,极为恼火。皇帝合上奏折,踱步到祁天来跟前,再次问他可有什么大概的应对想法没有。 祁天来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只道愿意前往西北,探查病情,寻治愈之法。 皇帝一句话不说,只眯着眼,神态上叫人看不出悲喜。 “治愈之法?容我冒昧问一句祁大人,您可知这马铃薯都会生什么病?”林如海质问道。 祁天来尴尬:“这……不去看具体情况,实在是难判断。” 李永信冷哼:“据我所知,马铃薯是在前年的时候由贾大人引入国内,这期间不曾有害病的例子出现过,各类务农方面的书中更不可能会有相关记载。祁大人原本就对此品种不了解,要以何为依据去救?此一去,纵然是日行千里,路上总要耽误许多时间,但病害不容耽搁,只怕等祁大人到的时候,那些马铃薯秧子早就死干净了。” “皇上,臣……臣……”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针对他?林如海也就罢了,李永信平日里和他相处的很好,怎么会近日突然对自己落井下石?祁天来抱着希望,看向另一位大学士,他可是大皇子身边的人。然而对方只缩着脖子看热闹,一味儿的附和靖丞相的话,根本没有帮他的意思。 祁天来心里的恐惧感瞬间扩大,本来他以为这件事最多是被皇帝骂一顿,然后被派去西北。而今看来只怕结果会更严重,未知的恐惧令他四肢开始不停的颤抖。他真的很怕…… 皇帝依旧保持着沉默,目光无情地扫过祁天来,转而落在林如海和李永信身上,接着就是另外两位大学士和靖英光。 几位大臣都猫腰低着头,缩紧脖子,关键时刻是可要沉默不语,先等皇帝发话。 皇帝:“李永信,着你的意思,这事儿贾琏能解决?” “回皇上,其实不光是西北有马铃薯遭病害的情况,咱们京城外,也有农田遭遇过此事儿。臣是偶然听说,也算稍微了解了一些情况。”李永信将近日到村县私访,所听到的消息全部告知皇帝。 “你的意思马铃薯不能连作?”皇帝的眼眸里隐隐腾起怒火,“朕怎么不知道,这贾琏……”竟然敢摆朕一道! 李永信当即命人去寻,将贾琏去年在户部相关档案上记载的东西呈交给皇帝瞧。 皇帝发现,文书上很详细的记载了马铃薯特点,播种方式时间,以及注意事项,哈附有秧苗的图画。 “既然他把这些都写下来了,户部安排西北春种的时候,应该都有告知。”皇帝心里如是想,但看到祁天来的畏惧模样的时候,皇帝又开始怀疑祁天来。 “去年贾琏在京郊为贫农无偿推广农马铃薯种的时候,他还曾特意去每个村县亲口相告,着重强调此事。不过终还是有人不用心,家里地少,又贪着马铃薯高产,今年就继续在同一片地连作。不仅秧苗长得小,且还害了蚜虫病。” “蚜虫病?”皇帝又一个疑惑。 李永信讪笑:“臣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那些农民这样叨咕的。还说贾琏有一种专门喷药的水车,弄了药喷了几天,就帮他们把病给治好了。” 皇帝听到这里,稍稍舒展的眉头,“贾琏的确是个厉害的。不过,既然连作会容易害病,那西北那边会不会也会是如此。祁天来,你今年安排西北春种的时候,是否提醒他们不要连作?” “臣……臣……”祁天来抖着嘴,唾沫都快被抖出来了,还是说不清话。 皇帝见他次此状,更加怀疑,立刻命人去查! 不大会儿,便有户部文书程书良前来呈表相关记录。果然,西北的军粮真的是在同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