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花草已经凋零,一楼的大厅里没有开灯,寂寥的气息凝绕在整个房间,满室的奢华中却透着刺人心脾的寒意,紧了紧拳头,踏步往上。 靳东升上了二楼,轻轻的推开一间房门,远远的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脸苍白憔悴的夜筱希。 “今天感觉怎么样?”靳东升问道。 夜筱希仰头见是他,微不可及的点了下头,淡淡说道,“感觉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靳东升凝视着她,半晌,轻启略显薄凉的嘴唇,沉声道,“既然觉得挺好的,就回家住,你总在这里住算什么。” “……” 靳东升接过刘婶泡的大红袍,啜了一口,想了想,最后决定开口,“你家的事情已经结案了,找到了污点证人,这次也算是险中求得全身而退,家里这边让你不要多想,事情都过去了,明天我就让人接你回老宅。” 夜筱希沉默片刻,“……我不回老宅了。” “……为,什么?” 夜筱希垂了垂眼睑,轻轻笑了笑,“昨天我听人说她怀孕了,我嫁给你近八年,却没有给你生下一儿一女,如今……她的身份也配的上你们家,这么多年来她不求名分跟着你,这个时候也是该给她个说法了,你若不愿意提离婚,那么就我来提。” 靳东升眉头打了个死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即使她生一百个孩子,也没有资格叫妈,我的孩子只能叫你!我” 夜筱希调转了视线,看向窗外悠悠飘落的雪花,“貌合神离,何苦继续?”语声顿了顿,“离婚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 靳东升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前,狠狠得将茶杯放在大理石上,骨节上泛着青白,嘴抿成一条线,极力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半晌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对着一直伺候房内的刘婶说道,“我们有话要单独说。” 等人出去后,他走到床前,带着老茧的大手用力托起夜筱希的脸,“你这是介意了?呵呵呵……夜筱希你说说我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你塞到我身边的?可有一个是我招惹来的?” 夜筱希垂了眼睑,不看他。 “我明白你的心里一直没有我,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是我咎由自取,所以你如何我都由着你。可如今你竟然说离婚,是不是还是因为温宇凡?” 夜筱希还是不说话。 “温宇凡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勾结外人坑害你们夜家,差一点就闹出人命,你念他八年,可是他回报给你的是什么?”靳东升没有把话说得决绝,他甚至有些自责,是不是自己揭了她的痛处才让她无言以对,才让她有了要离婚的念头。 夜筱希别开脸,轻声说道:“靳东升,你这次帮我们夜家度过这次劫难,我心中只有感激,可是如果你就一味的认定这个事情就是宇凡所为,我想对他并不公平,是非对错不是靠胜败断定的,有些事情的真相也许并不能为外人知道。”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外人这两个字的读音。 靳东升唇畔浮现一抹自嘲的笑。 “我把蒋梦瑶送到你的身边,也算是对你们靳家尽了一份孝心,毕竟你们人丁单薄,祖上的香火如何也不能在你手里断送了。现在既然孩子也已经有了,我得心里也没有别的挂念,让我离开,以后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吧。”夜筱希拥紧了身上盖着的羽绒被,手指滑过天丝制成的被罩,扬起头,“从我被迫嫁给你那天开始,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即便是强留我在靳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靳东升幽黑的眸子似被冰雪浸透,目光慢慢锋利如刀。 八年夫妻情分,早已被逐步的失望、怨恨、冷漠消磨殆尽,走到这一步,他想,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到底还是受不了她这般冷酷决绝的话。 是的,强娶,他在回到帝都的那次宴会上为她惊为天人,心里边再装不下别人,也许是年少轻狂,他竟然为了娶到这个为之神往的女人,用了手腕逼婚,拆散了原本青梅竹马的她和温宇凡,说到底,是他勉强她在先。 可扪心自问,结婚后,他为了弥补自己的鲁莽,他已经做到了一个男人所能做得一切,无微不至的呵护,几乎失去自尊的疼宠,费劲心思的讨好,可是一切的种种竟然都无法打动她丝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看着她冷眼以对,连一抹笑容都吝啬至极,偶尔能让她上心的便是她娘家的一些事情,对于靳家的人、事、物没有丝毫的关心。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告诉自己她是多么的不情愿,自己这个号称第一黑帮的老大在她的眼里似乎都是个只能打打杀杀的屠夫,每时每刻,她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带着一抹的轻蔑。 可是,面对此时躺在床上娇荏的她,……她竟然连那一点点对他的情绪都没有了。 靳东升俯身,修长手指滑过她容颜轮廓。即使现在她一副病容,可是她美得依然叫他心动,美得依然让他心存幻想。 “夜筱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