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快乐。”她弯着嘴角说。 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把正在看烟火的安星吓了一跳。借着火苗的微光,她瞧见那人像猴子似的,前倾着半个身位,开门的胳膊被抻得老长。 “发生什么事了?”安星走过去问。 何光熙一边解开外套扣子,一边摆手,好不容易喘上气,张口就问:“我迟到了吗?” 安星回头看了一眼斜后方,笑着说:“跨年迟了。不过,拜年最早。” 何光熙抬头瞅了瞅立在那儿的雪人,银白色的烟火烧得彻底,只剩下两束灰黑色的木棍,生出袅袅青烟,牢牢的立在那儿。 “新年快乐。” 安星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走。 “哎,礼尚往来,懂吗?你还没跟我拜年呢!”何光熙追上去说。 “我说过了。” “什么时候?” 安星停在廊下,转身想要告诉何光熙,可她脸上的笑容被突然刮起的风雪扫过,凝固成一团冰冷。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的新年快乐?”何光熙扯着她的袖子问。 安星手一拂,去开门,说:“年夜饭吃过了吧。”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车……哎,怎么又先走了。” 何光熙像个尾巴一样跟着进了屋。外面虽然风雪交加,但他一点儿都不感觉冷,脱下外套的时候,脖子后面还有汗珠。 “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再下来吃吗?” 安星在餐厅摆放碗筷,没回答。她刚拉开自己这边的椅子,何光熙跟着坐到了对面,自言自语着,“女人的心呐,就像外面的天。不对,更像小孩儿的脸。还有什么东西,是能说变就变的呢?” 坐在对面的人,不抬头也不搭话,雷打不动的吃着年夜饭。 “还真是个贪吃的人,只要有吃的,就什么都不关心。这些东西有那么好吃?” 安星放下筷子,回说:“我吃饱了。” 何光熙怔在那儿,看着对面盘子里剩下的饺子,心里疑惑重重。 上次从爷爷家拿回来的晚餐,被她一个人全吃光了,害得自己半夜饿的胃疼。这会儿是怎么了,盘子里盛的那几个还不到半盒,她吃两个就能饱? “你要是嫌我吵,我不说就是了。” 安星低头,说:“没有。” 何光熙跟着问:“那是为什么?刚刚在大门那儿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到了走廊,灯一晃就变了脸?” “我没有。” 女人越是斩钉截铁否定的时候,心里越是鬼画符。 何光熙大概深谙此道,跟过去不依不饶的说:“怎么没有。从进屋到现在,你一眼都没看过我。” 好像突然被人点到死穴,安星像个负气又不得不听话的孩子,抬起头,沉着眼光,说:“我为什么非要把眼睛长在你身上?而且,我在我自己家里,想看哪儿看哪儿……” “想去哪儿去哪儿。” 何光熙激动的声音完全压制住对面还没说出口的话。 安星终于肯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像把冷兵器,凛冽的擦过吼叫的喉头,然后直直的插.入不会有人在意的后颈。冷笑了一下,说:“这里是我家,我当然想去哪儿去哪儿。”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片上等的鹅羽,细细的絮进人心里,没有半分温暖,却压得何光熙喘不过气。 他背过身,放下胳膊上挽了一半的袖子,径直走回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