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过去!” 曲柏琛看了眼手表上的日历,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横店拍戏才对。 在桌子上趴了有一会儿的安星,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一只手捧着脸颊,眼神朦胧的看着曲柏琛,一边咧着嘴,一边问:“他要来接我,对不对?” 曲柏琛放下电话,点点头。 “骗人!” 说完,安星忽然害羞的蒙上了眼睛。手掌之下,露出小巧的鼻头,弯弯的嘴角,还有两个让人不尽沉醉的酒窝。 曲柏琛自己又开了瓶啤酒,撒野似的灌进喉咙。酒瓶刚一落地,身后的帐篷被掀开一条缝,凉风不留余地的钻进他心里。 他掸了掸袖口的灰,起身。 “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交给你。” 何光熙拉住他的胳膊,轻声说:“哥,谢谢你替我照顾她。我的司机在外面,会送你回去。” 曲柏琛拍拍他的手,拂身往外走。手刚碰到门帘,就听见安星醉意正浓的话。 “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差一点儿转身。 或者说有那么零点零一秒,他愿意相信,那不是醉话。 直到感觉身后有人急匆匆的扶好她,曲柏琛才掀开门帘。 少顷,那片绿色苫布又缓缓落下。 安星头一歪,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了线,聚精会神的看着何光熙的脸,问:“你是谁?” “我不在家,竟然找别的男人一起喝酒。现在还问我是谁?” 何光熙抓着她的肩膀,揽在自己怀里,她起伏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慢慢贴近他的心,融化了所有愤怒。 “知道我是谁了吗?” 安星像只小狗,埋在他肩膀的头,温顺的蹭了两下,说:“你是胖胖……” 何光熙甚是满意,不自主的将她抱紧。一双手,不停的轻拂着她的头发,带着一种赞赏性的鼓励。 “……派来保护我的大白。” 事实证明,话语间的停顿,有时候并不会如你所愿,带来深思熟虑的答案。紧随其后的还有可能是一场让人毫无防备的晴天霹雳。 何光熙刚对某人的酒品建立起信心,谁能想到,摧毁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咬着牙,哼哼着说:“什么岁数了,还迷恋动画片。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安星竖起食指,跟着眼光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戳到何光熙头上那片遮着半张脸的帽檐。她看似很努力的将眼光聚焦,却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就这样在他怀里倒了一会儿,又茫然的瞅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笑了,指手画脚的说:“大白你瘦了。不过,眼圈还是那么黑。” 何光熙沉了口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没了脾气。他正准备将安星横着抱起来,不成想刚一动手,就迎来一阵拳打脚踢。 安星一边推搡,一边嘴里不停地说:“别碰我,不然我抠掉你的电池。” 幸好此时是晚上七点,来吃烤串的人还不多。帐篷里零星散落的两三桌客人,听见如此不找边际的话,都看好戏似的放下手里的大串和酒瓶,饶有兴致的把目光聚向他们这边。 何光熙只好先捂上安星的嘴巴,将关注度降到最低。 他思忖着眼下能把她拖走的办法,嘴角一撇,倒是心生一计。至于奏不奏效,也只好鼓足勇气试一试。 何光熙半低着头,凑到安星耳边说:“是胖胖派我来接你的,他说他在家里等你。” 话音未落,刚刚还瘫软的不成样子的一个人,好像突然有了力量,迷蒙的大眼睛瞬间被点亮,朝着有光的地方看出去。 “算你有良心。” 何光熙志得意满的撒开手,安星就像要飞上天的风筝,顺着风来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往外奔。 回家的路不远,车灯每照出几百米的距离,安星就会在旁边问一句:“还有多远?” 何光熙指着路边说:“看到旁边的木桩了吗?” 安星点点头。 “再有二十个就到家了。” 一个此刻连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来的人,怎么能调动大脑做那么“复杂”的运算? 她一边揉眼睛,一边用手指计数。 “十……十一,等一下。”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安星突然叫停。 何光熙一脚刹车还来不及撒开,就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人,弯着腰,眼疾手快的脱掉了鞋袜。 然后扳起右脚的小指,点头说:“走吧。” 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何光熙瞠目结舌。可是片刻过后,他脸上却不由得扫过一抹甜蜜。 “真有你的!” 安星眉头一簇,万分苦恼的问:“这是第几个了?” “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