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身子冰冷,身上仿佛连一丝温度都没了。薛让解开自己的衣襟,将她的身体裹了进来,用唇瓣碰了碰她的脸,轻轻唤道,“阿璐,阿璐。” 感觉到一阵暖意,甄宝璐才忍不住贴了过去。 她听到了薛让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他,仿佛哭过,那沾着泪水的睫毛冻成了霜,缓缓颤了几下,才翕唇委屈道:“……你终于来了。”她将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薛让抚了抚她的脸,胸前一起一伏,长吁了一口气,道:“是我来晚了。” 甄宝璐轻轻摇了摇头。 她素来挑剔,从来都是这里不满意,那里也不满意,可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怪他。这回她出事,爹爹肯定会命很多人找她。可是这么多人,偏偏是他找到了她。 甄宝璐嘴角翘了翘,脸颊贴着他炙热的胸膛,将脸稍稍一侧,用唇瓣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心口。她非常非常感激他找到了自己。 薛让却是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待她身体稍稍恢复温热,才将身上的衣裳斗篷接下来给她套上。甄宝璐见她像裹粽子一般的裹她,连脑袋都包得严严实实的,颤着声儿嘟囔了一句。 薛让笑了笑,晓得她爱美,哪里受过这般的待遇,便安抚道:“先将就着,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替她裹得严实了,才弯腰将人背了起来。 甄宝璐趴在他的背上,只觉得他的背脊宽阔结实,让她觉得很踏实。 她靠在他的肩头,喃喃道:“我能睡一会儿吗?” 薛让将人背着,四处寻找休息的地方,听着身后小姑娘低低的声音,便蹙眉道:“不要睡,咱们讲话。” 甄宝璐“嗯”了一声,想着他把自己的衣裳给她了,关心道:“大表哥,你冷吗?我把衣裳给你吧。”虽说她穿了他的衣裳,这会儿还是觉得冷,可比起方才已经好太多了。 却听他淡淡道:“没事,我不冷。” 甄宝璐忽然想起薛宜芳同她说的,说她这位大哥身子骨结实,日日早上便起来练拳,冬天都光着膀子。 这会儿他听他说不冷,也便放心了。 只是甄宝璐看到他被冻红的耳朵,便从斗篷中伸出双手来,捂住他的耳朵,察觉到他的步子顿了顿,她才道:“再冻下去,可是要生冻疮的。这冻疮生了一回,以后每年都会生。” 甄宝璐自个儿倒是没生过冻疮。这耳朵和双手最容易生冻疮,姑娘家爱美,哪里受得了这些?到了冬天,甄宝璐自然会听祝嬷嬷的话好好保护。不过想着方才她被冻了这么久,怕是这生冻疮在所难免了。方才还念着,只要能活着便好,如今想到她的手上脸上可能会生冻疮,心里就烦闷了起来。 薛让心中一暖,说道:“我是男人,生冻疮也没关系,你赶紧把手放回去。”他的确没关系,可她不一样,她是姑娘家。 甄宝璐再没心没肺,这时候也感激他对她的好,只将自个儿冰冷的小手收回去,搓热了,再给他捂耳朵。如此反复,他的耳朵和她的手都会好一些。 耳畔是吱嘎吱嘎的声音,甄宝璐安心的由薛让背着她,最后才千辛万苦寻了一处避风的山洞。 薛让小心翼翼将人放了下来,细细打量她的脸颊,瞧着她冻得发紫的唇瓣,眉头一敛,说道:“你坐会儿,我去生火,马上就暖了。” 甄宝璐娇生惯养,就算上辈子寄人篱下,也从来没干过粗活儿,眼下她乖乖应下,瞧着薛让寻了柴火,不一会儿便将火生了起来,动作很是熟稔,令她越发觉得这位大表哥实在是太能干了。 柔和的火光跳跃着打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之上,他只穿着薄薄的衣衫,此刻男人结实喷张的线条悉数显露,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有这么一个男人在,换做哪个姑娘都会觉得很踏实的。 她在看他,而他只低头生火,只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时,才抬起了头,恰好对上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本就漂亮,清澈灵动,现下里面是倒映着燃烧的火光,更是璀璨夺目。薛让怔了怔,这才稍稍弯唇,柔声问道:“暖和些了吗?” 甄宝璐点头“嗯”了一声:“好多了。” 薛让坐到她身边,想了想,才问道:“你可有哪里受伤?”男女有别,他虽然担心,也不好就这么解开她的衣裳检查。 甄宝璐一听,脸颊红了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没事儿。”那些小小的擦伤,当然算不得什么,而且这里也没有药膏,得回去再说。她知道他关心他,可那些地方却是不好给他看的。 薛让瞧着她,自然也放心了。他低头看她的纤纤素手,指头冻得有些红彤彤的,还没缓过来,便也不询问她的意思,伸手便捉了起来,放到了他的怀里。 甄宝璐忙去看他,却没将手收回来。 掌下是温热结实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