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她的手,让她在自个儿身旁坐下,开口问道:“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周娉婷点点头。 王氏叹息道:“我那芳姐儿,已经十五了,为着她的亲事,我可没少操心过,这今年可是一定要定下来的。你呢,怎么说也在咱么安国公府住了这么久,我也将你当成自个儿的孩子……” 说到这里,周娉婷便有些明白了,想来这王氏是要给她牵线搭桥。只是王氏平日里瞧不起她,这无端端的,哪会这般好心?周娉婷生怕她会将自己许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当下便道:“娉婷还不想嫁,想一直陪在老祖宗的身边尽孝。” 王氏笑容一顿,意味深长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你中意薛让,可薛让却对不理不睬,他眼里可只要甄宝璐一人。你说你,苦苦等了这么久,眼看着他成亲,难不成就怎么放手了吗?” “舅母……”周娉婷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王氏。 瞧着周娉婷的样儿,王氏便知道她还是想嫁给薛让,便说道:“说实话,我今儿找你来,也不全是因为帮你,你也是见过那甄宝璐的,这丫头在齐国公府娇生惯养的,可是半点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这样的儿媳妇,我是不喜欢的,相比之下,你知书达理,性情温和,我若是老太太,自然是希望大公子娶你这般的妻子。” 这个周娉婷倒是相信的。 那位甄六姑娘是齐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这王氏却如此的挑剔苛刻,况且薛让还不是她亲生的,怕也不会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婆婆如何的敬重。可老太太却是喜欢甄宝璐的,有老太太在,这王氏断断不敢太为难甄宝璐。 周娉婷想了想,双手攥着衣摆,晓得和王氏在一起,同与虎谋皮没有什么两样。可事到如今,没有人能帮她了。周娉婷道:“舅母的意思是……” 王氏笑了笑,说道:“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她想了想,说道,“我可以想法子让你接近薛让,只是刚开始怕是要委屈你,有甄宝璐在,你只能当个妾室。” 周娉婷的心提了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王氏。 什么叫做“刚开始”?那之后呢……周娉婷心下有些明白,想问却不敢问。 王氏却说了:“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我这会儿拥有的一切,你也日后也可以拥有。” 这么一说,周娉婷才小脸刷白。 王氏如此风光,总说是个继室。她若是和她一样,不也就是……周娉婷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她喜欢薛让是一回事,却也不曾这般心思歹毒过,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只能用故作偶遇这一招博得薛让的注意。她寄人篱下,却也是有自尊心的,如今…… 周娉婷想都没想便倏然起身,说道:“不成。舅母,我、我先走了。” “站住!”王氏将她叫住。 周娉婷身形一颤,攥紧双手立在原地。 望着她的背影,王氏起身说道:“这天上可不会白白掉馅饼儿,你若是错过了这一回,那这辈子也别想嫁个好人家了。你的亲事由老太太替你物色,可你以为,老太太是真的关心你吗?她早就将此事交给了我。若你这回不想嫁薛让,那下回我便随便替你选个夫婿嫁了出去……这女人嫁人便是赌命,便是日后过得不好,也是你自个儿命不好,怪不得咱们安国公府头上。” 周娉婷没想到王氏竟然这般歹毒! 她眸中蓄泪,转身看着王氏的嘴脸,只觉得这张脸再美艳,里面这颗心也肮脏得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娉婷听舅母的。” 王氏这才笑了笑,过去用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望着这张清丽的小脸,说道:“乖乖的,这才好。” 她又小声说道,“只要近了薛让的身,便是他不肯,看在老太太的面儿上,也得将你纳了。不仅如此,这甄宝璐也不敢亏待你。这人生漫漫,意外随时都有,稍不留神,什么天灾人祸,大病小病的,这好端端的人便悄无声息的香消玉殒了。到时候没了甄宝璐,有我在,我扶你一把,这正妻的位置,还不是你的。” 周娉婷淡淡道:“娉婷……谢过舅母。” 王氏看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薛让若是刚成亲便沾花惹草,当真是狠狠打了甄宝璐一个耳光,连带这老太太也会对这个形式稳重的孙儿“刮目相看”。又想到那甄宝璐那副妒妇样,若是有周娉婷这么一个妾室每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看她那娇纵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 · 床帐内的动静已渐渐停止,只余急促的喘息声。 甄宝璐酥软无力的躺在薛让的怀里。许是头一回他太过粗暴伤了她的缘故,这会儿他难得的温柔小心,除却刚开始的不适,竟也令她尝到其中滋味儿。只是目下甄宝璐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任由他摸来摸去,亲来亲去,那架势,像是小孩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