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并非真正七岁孩童。他也能看出这几年他父母间的疏远。他袖中的拳用力握了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爹,儿子有事要同你说。” 小小年纪,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甄如松觉得这副模样有些可爱,才道:“你说,我听着。”在甄如松看来,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事? 尚哥儿欲开口。这个时候,那徐氏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甄如松道:“国公爷。” 徐氏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许是跑得快的缘故,胸前起起伏伏,呼吸急促。甄如松看着她,说道:“怎么这副样子?”又道,“尚哥儿年纪小,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乱跑呢?” 徐氏瞧着甄如松的态度,心下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妾身不是,这就带尚哥儿回去。”说着,便抓住尚哥儿的手臂。 尚哥儿拧着眉,将手臂从徐氏的手中挣脱,眉宇冷淡,一副不愿被她触碰的样子。 徐氏怔怔的僵在那里,双手有些尴尬的自然垂下。 甄如松见儿子如此,不得不批评道:“平日见你乖巧有礼,怎么今儿这样对你娘亲?”甄如松向来注重品行,在管教儿子方面,要求也严苛一些,特别是对长子。好在这长子从未让他失望过。 可这会儿尚哥儿待母亲的态度,是甄如松所不能容忍的。 徐氏说道:“没事,方才闹了些小脾气,妾身同他说说就是。国公爷您回到席上去罢,这里有妾身。” 在甄如松的眼里,尚哥儿再聪慧,也不过是个七岁男娃,不会有什么要紧事,登时便将他方才要同自己说的事情抛诸脑后,转身回到席上。 而尚哥儿见势,就要上前去追。 徐氏见着,忙将他的手臂拉住,低声道:“尚哥儿!” 尚哥儿转过身子去看她,小脸冰冷,说道:“……您想让我包庇你?” 徐氏手一颤,将手收了回来,而后才颤着声音道:“不是。我会亲口说的。” 尚哥儿没说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您为什么不解释?还是有什么苦衷?” 这会儿,徐氏再也不敢将这儿子当成普通的小孩子看了。她垂着眼,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喃喃重复着一句话:“我亲口说,让我亲口说……” 尚哥儿望着这样的徐氏,想开口问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 今儿甄宝璐在长宁侯府发生了这种事情,休息之后,去见了徐老太太和长宁侯及庄氏,便岁薛让回去了。回去前,甄宝琼替妹妹理了理头发,见她柳眉蹙得紧紧的,关心道:“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儿再过去看你。” 甄宝璐哪里肯,忙道:“不用了,我又没什么事儿。姐姐你安心养胎就成了。”见甄宝琼还是不放心,甄宝璐就笑着对宋执道,“姐夫你还是赶紧将姐姐带回去吧。” 宋执笑笑,遂扶着甄宝琼进去。 甄宝璐受了凉,衣衫穿得比来的时候厚实些。这些衣裳,还是徐绣心的呢。想着先前徐绣心对她的态度,她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今儿她替她说话,倒是没有刻意帮她的意思,毕竟她看徐绣心也是不顺眼的,却没想到,就这么一番话,令她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甄宝璐心里也是开心的,不管怎么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收获。 想了这些,甄宝璐歪着脑袋看身旁的薛让,自打她出事之后,薛让就没有笑过。她心下内疚,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过去,用小指轻轻勾住他的,眉目含笑道:“大表哥。” 薛让侧过脸看她,见她小脸不似来时那般红润,便用力把人往怀里带,说道:“你休息吧。” 甄宝璐其实是想和他说说话的,毕竟她该休息的都已经休息过了。可目下见他的态度,便也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就这么闻着他身上的味儿,阖眼休息了。 · 这厢,徐承朗喝得烂醉进了洞房。 洞房之内,那沈沉鱼正忐忑不安的坐在床沿。大红盖头适才已经揭过了,只是这沈沉鱼的脸上仍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因双脚的缘故,她身边的丫鬟是寸步不离的。 徐承朗朝着榻边望了一眼。 裸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眸子明亮又忐忑,一如既往的好看,却少了几分昔日的高傲。见着徐承朗穿着喜袍,容貌俊朗,更是令沈沉鱼有些看痴了。但一想到自个儿的,沈沉鱼便不由自主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纱。 徐承朗进了净房沐浴,换好寝衣,才走到了榻边。而这时候,沈沉鱼已经在榻上躺好了。 沈沉鱼怎么也是堂堂县主,从小见识的便是大场面,一贯从容淡定,何时流露过这般紧张的态度? 她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褥子明显的凹陷,手心冒汗,一颗心几乎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只察觉到他躺好,二人各自分开盖着一床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