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内心真是恨不得把沈长堂扔进锅里,正面反面都煮一下。沈侯爷吃醋本色不改,她昨夜原以为已经哄好了,毕竟也算是费心费力地侍“疾”了!原想着他已心安,不再惦记着吃醋,没想到今早一起来,险些就把进来侍候的侍婢给吓着了。 阿殷对着菱花镜一看,饶是平日里在侍婢仆役面前再冷静,也不由得羞红了张脸。 沈长堂竟在她的脖子上咬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红印子,左一个右一个,仔细一数,竟有十多个之多!都怪她昨夜意乱情迷,被他吻得轻飘飘的,当时只小小地纳闷下明穆今夜怎么格外偏爱她的脖颈?之后便没再多想。 好生奸诈! 她昨夜给他报告今日要与上官仕信同游永平,原本她担心他会拒绝的,便使出浑身解数哄得大小侯爷都高高兴兴,他这才松了口。 她那时还在想呢。 这么容易松口,不像沈长堂平日的作风,原来早已有准备。 思及此,阿殷又有些哭笑不得,怎地沈侯爷跟个小孩儿似的?人家狗撒尿占地盘,他咬红印子示威。她今日出门在外,举手投足间都尤其小心,真怕不小心就露出一截脖子。 咬一个红印子还能解释蚊子咬的,十几个红印子,她只能钻进地洞里了。 一想到这红印子没个几天还消不了,阿殷就惆怅得很。 思来想去,决定今天非得要找沈长堂,不在他脖子咬上几口,难以泄愤! “在想什么?” 阿殷回神,又轻咳一声,道:“此次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子烨。”上官仕信道:“你若想绥州了,随时都能回来。”有句话他没说出口,她怕是再也不会回绥州了。 视线离开她的脸蛋,他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明早我与江满一道回绥州,你不必送我,知道你过得好,我也心安。” 阿殷道:“你也要过得好,我也才能心安。” 上官仕信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阿殷疑惑地“嗯”了声,上官仕信忽而笑出声来,道:“阿殷,你可知我与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阿殷道:“你如今没时间雕核?” 他摇首,缓缓地道:“有时候子烨羡慕阿殷,拥有我所没有的勇气。” 阿殷微怔,不明白上官仕信此话的含义。 他笑了笑,说:“你来了永平。”她没有告诉过他为何她非要去永平,明明宫里拒绝了她。可他能猜得到与她祖父有关,若此事连穆阳候也无法为她解决,想必牵连甚多。而她没有丝毫畏惧,就那么坦坦荡荡地冲去了永平。 她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不像他,揣了线索,却在敌人面前选择了沉默。 . 阿殷与上官仕信道别后,便直接回了宅邸。 阿殷重新换了身衣裳。 今个儿天热,她闷在披风里,浑身都是汗。阿殷换好衣裳后,瞅着脖子上的红印子还是觉得刺眼,又拿了件新披风给系上了。 她走出院落,叮嘱外面的随从,没她吩咐不许进来。 之后她才走到玉兰树下,学着上回沈长堂那般,旋动了玉兰树,现出密道。阿殷提了灯便往下走,上回沈长堂只带她走了一半,并未到尽头。 她一路摸索着,密道尽头的原理与入口相似,她很快便打开了。 阿殷的心脏在噗咚噗咚地跳着。 她活了那么多年,头一回做这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