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杀了算了。”青鸾摇头,“不可,逮住后送交大理寺,或者送到太子面前,要杀要剐,由他们处置吧,我们置身事外即可。” 湛卢领命而去,青鸾与金定自回同文馆,路上马车中青鸾问金定,“这皇长孙是真是假?”金定摇头,“太子妃诞下一名女婴,孩子活着,只是生下来就被掉了包,被产婆抱了出来,如今东宫中的皇长孙,乃是那户山民的儿子,可叹宫中欢天喜地的。”青鸾嗯一声,“这么说,小郡主只能在山民家中长大。”金定往青鸾身上一靠,“权势与地位,竟能让一个母亲如此狠心。”青鸾叹口气,“权势让人上瘾,较之阿芙蓉更甚。” 马车悠悠前行,金定罕见的沉默,靠着青鸾一言不发,青鸾也望着晃动的车帘怔怔出神,同文馆外下了马车,金定一眼望见静王府挑出的飞檐,哀叹一声抱住青鸾道:“静王让我午后过去,说是要考问我,考我兵书读的如何。” 青鸾拍拍她,“金定这些日子用功,不用怕。”金定扭着身子,“可我就是怕。这些日子苦读,夜里没有过去,昨日元宵节,忍不住跑了过去,问他想不想去看花灯,若他嫌人多嘈杂,我可将他带至高处观瞧,他不领情,板着脸说,金定既然有心看灯,必是兵书读的不错,明日午后过来考问。” 青鸾心想,他这是疏离了金定,拍拍金定的肩,“他既拒人于千里之外,金定日后离他远些。”金定摇头,“半月不见,他瘦了许多,已问过老仆,说是近日腿疾发作的厉害,夜里也睡得不踏实。我问了一句,他十分冷淡道,本王的身子自有御医关照,金定无需挂心,我想为他推拿,他固执不肯,以前他虽推辞,眼里是带着笑的,可昨日,他冷冰冰的,眼神有些可怕……” 青鸾揽住金定的肩,静王说到做到,她反倒觉得惭愧,他的身子究竟有没有问题?金定这样不是怕,是伤心,从未见过金定伤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也许,此事该问问怀邕才是。 当日金定从静王府回来,说是静王并未苛责她,反倒耐心为她讲解,令她收获良多,静王又让她开始着手训练队伍,说是已经秘密安排好场地。青鸾看金定一脸轻松,略放心些,夜里金定又去了静王府,三更天回来,钻到青鸾榻上,冰凉的脚抵着她小腿,扰醒她笑道:“刚进去的时候,他皱着眉头在梦中辗转,似乎在找寻什么,我为他推拿后,他就睡得安稳了,眉头舒展,唇角带着些笑。” 青鸾揉着眼睛坐起身,在灯下看金定一脸喜色,心中为好友百转千回。 第二夜金定回来,蹙着眉头道,“静王在梦中叫我呢,叫了好几声,太奇怪了,梦见我了?”青鸾也蹙了眉头,“怀邕忙碌,今日见了面,也没说成话,真是急死人。”金定搡搡她,“怀邕怀邕,就知道怀邕,跟你说的话听到了没有?”青鸾点头,“听到了,听到了才急着见怀邕呢。” 金定不解瞧着她,青鸾扑得一声吹了灯烛,摁金定躺了下去:“睡觉睡觉,困死了。金定,你夜里睡不好,白日怎么操练兵马?若静王不满意,看你如何交待。要不这样,以后夜里过去,只呆半个时辰,可好?”金定翻个身,“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睡,半个时辰太短了,两个时辰吧。”青鸾偷笑,“一个时辰,可好?”金定嗯一声,“就一个吧。” ☆、82. 春猎 太子妃生产后,人前欢天喜地抱着假皇孙,人后思念早产的小郡主,夜里悄悄哀哭,一个月子养下来,身子竟日渐羸弱,太子因蕊夫人暴亡对她的感动,因推她致早产的愧疚,没几日就淡了下去,因顾念她诞下皇长孙,才每日过来瞧她一眼,瞧见她黄着脸皮包骨头的模样,竟忍不住皱眉:“怎么生个孩子,就成了这般模样?” 太子妃忧愤之下,身子每况愈下,自然无暇他顾。湛卢带人逮住了齐三,送到大理寺卿面前,大理寺卿老奸巨猾,一面禀报了太子,一面派人给太子妃传话。此时大昭齐王府覆灭的消息已传到东都,太子已另有新欢,不耐烦道,什么阿猫阿狗的事都来烦我,交给刑部发落,该杀该剐按律查办。太子妃却难得打起了精神,命贴身侍女传话给刑部尚书,悄悄用一个判了流刑的囚犯替换下齐三,囚犯在死牢中等待皇上定夺,齐三则去往服刑的岭南,在岭南呆了些日子,地方官吏报了病死,齐三秘密回了大昭。 刑部为太子把持,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元邕也没有察觉。 这日青鸾意外收到竹君来信,竹君在信中说,大师命她常驻宫中,为从嘉克制阿芙蓉之瘾,半月前芳菲产下一名男婴,孩子生下便被锦书带走,芳菲并不伤心,只安心静养,竹君看不惯她气定神闲,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