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就来画押。摁个手印就行。”她一使眼色,悄儿很快就拿出了几张张准备好的写了约定的纸和胭脂,摆在众人面前。 两个小太监很快就画押完毕,到了玲珑,她手上已经按了红印,却迟迟不肯按下手印,她低声问道:“夜夜办赌局,要开到什么时候?若如今日一样被抓了,奴婢岂不是也要供出娘娘?” 她心里冷笑一声,不愧是太子妃的狗,倒是有几分厉害,脸上却笑道:“开到我说不开的时候。你且放心,我没叫停,绝不会出岔子。这事办妥了,我便当面给你们烧了这东西。” 玲珑如今受制于人,也只能任人宰割。她之所以肯画押,只不过是这个妖女这次要害的不是自家娘娘,若是牵扯到太子妃,她是一千个不愿的。 回去的路上,剪月一直唉声叹气的。徐妆洗在前面走了两步,猛地停下,转过头来呵斥道:“你有话就说,少在那哼哼唧唧的。” 剪月眼睛珠子一转,说:“娘娘刚才说的,把赢了银子都给我,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同样的道理,只要你给我办一件事。” - 没过几天,她正躺在贵妃椅上烤着暖炉,悄儿就将帘子一掀,进来了,脸上藏不住的喜色:“娘娘,如您所料,小礼子来了。您要见吗?” “哦?”她一笑说:“他现在欠下了多少银子?” 悄儿说:“欠了一屁股债,都够买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有时故意给他赢一点小钱,一输就是一大笔。他欠得越多,剪月逼得越紧。以他的月银,根本不够还,就只能接着赌,结果越欠越多。他这一辈子,是别想还清了。昨天还赌了断手局,明个儿就要断手了,如今不就自己上门了?” “好。”她又躺回了贵妃椅上说:“不急,先给给他好茶好吃的供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才缓缓而出,看见桌子上的茶和糕点他一点没动,心里已经知道这个小礼子真是被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境界,急的连东西也吃不下了。 小礼子一见她就跪了下去,连忙磕头说:“娘娘,奴才罪该万死。万万不知道剪月姑娘玩的是娘娘的局,如今欠了娘娘一只手……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小的若是真断了一只手,等殿下回来之后问起,小的也不好解释……” “银子我可以不要。”她笑道,“只需要,你给我讲个故事。” - 一个时辰以后小礼子告辞下去了。小礼子走远后,她却再也笑不出来。 小礼子说的话,和她猜测的不错。太子早有意瞒她,只不过她没想到,太子如今正在筹划的,是这样一个事情。太子与高大人此时正在以修葺东宫为由,动用国库银子,实则招兵买马扩建势力。 这话大概不假,郑旭被封为太子已久,却迟迟没有搬进东宫,他既不着急也不常提起,那么说明其中必有利益所在。 若真如小礼子所说,此时必须尽快告知齐王,由齐王禀告皇上,便可逆转大局。 但是,太子如同狡兔三窟,只怕不可能轻易扳倒。那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即使可以让太子损兵折将,对齐王来说,都是大有裨益。 除了这些,她还得知目前这些事情都由高大人亲自经手,但是就在不久前,因为连月大雨,益江河水决堤,皇上想起了高大人以前担任地方官时治理水患有功,所以这次水患点名了高大人来负责。 高大人这一走,就少不了三月不在都城。如今,主管这一职必须易主。 她想得入神,直到,悄儿打断了她的思路,“娘娘,前几日来投靠您的徐氏的亲戚,您的表哥,徐远公子求见。娘娘,是不是还是不见?” “表哥?”她仔细着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 悄儿如果此时不提,她只怕早就忘了。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