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手肘撑在被褥上,双手托着下巴,努了努嘴。 刚刚,她又梦见了他。 他们在西部的大荒漠,以及阿尔金山的半山腰,微凉的雪花飘落下来,漫天飞舞,他冰凉的指尖轻轻触到她的额角,把上面的一片尚未融化的雪摘下来。 画面有点儿好看。 可如今,梦醒了。 在羌塘的一切,就像一场荒凉大梦。 分别之后再无交集。 * 【姐,来玩不?】 第二天,重新振作起来,正在书房埋头画漫画的扶桑突然接到了孟括的微信。 孟括跟扶桑小时候是邻居,两人特熟。 还自称姐弟的那种。 扶桑抬起头,用没拿画笔的那只手轻敲手机屏幕,回他:【哪儿?】 孟括:【你喜欢,你现在在家?我刚好在你家附近办点事,你行了就过来,我待会儿载你去,你就别开车了。】 旋即,孟括从那端发了个定位过来。 扶桑瞄了眼,还挺近。 随手打了一个【好】字,就没再管他,继续画漫画去了。 两个小时后。 等分镜脚本的草稿终于画完,扶桑伸了个懒腰。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去太阳就要落山了,她才慢慢地换好衣服,化妆出门。 出门后。 先给孟括发一条微信,问他:【你办完事了没?】 扶桑漫不经心地,边走路边打字,然后按发送。 前面是一条十字路口,扶桑熟门熟路地左拐。 孟括快速回她:【好了。】 扶桑:【我在过来。】 扶桑按熄屏幕,左转进入一条小巷,刚抬起头,才猛然发现这里周围拉了警戒线,根本不让人走,一辆特警车和消防车明晃晃地停在马路中央。 不少路人围在四周,议论纷纷,视线都往上瞟。 扶桑顺着群众的视线看去,刚好看见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被吊在五楼临近马路的窗边上,呜呜地哭着,哭声大得连警戒线外的行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扶桑捧着手机,呆呆地把视线投到特警车的车身上,正好瞥见一个穿着黑色特警服,踩着军靴的男人拿着传讯器,一边对着里面发动指令,一边大步迈进了那栋大楼。 男人侧脸俊美冷毅,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清隽而英俊。 让她心悸不止。 只是,在长腿迈进大楼前,顿了一顿,侧眸瞟了眼。 扶桑快速转身,躲回刚刚的转角,背紧贴着墙面,手机被她紧紧地抓着,放在胸口处,心跳起伏不定。 久久缓不过神来。 连孟括打来的电话也丝毫没有听见。 傅希进了大楼开始对小孩实施营救,扶桑垂着头,快速地从另一条小道绕过去。 直到见到了孟括,整个人才安定下来。 孟括见她眼神有点儿不对劲,随口一问:“怎么了?鬼鬼祟祟的,你做贼啦?” “你才做贼了!”扶桑斜了他一眼。 最后两人没说什么,熟稔地上了车,孟括开车把她带到一家酒吧去玩。 酒吧内灯影重重,歌舞闹腾。 偶尔有几个穿着吊带裙的妖精妹子来搭讪孟括,手肘搭着他的肩,长发的发尾落在他的下颌处,身体最柔软的部分往男人的身上压,挑衅地看向扶桑。 扶桑吸着橙汁,冲孟括竖了个大母拇指,室内歌舞声响太大,她只能跟他咬耳朵,侃道:“行啊你,小时候就一娘娘腔,长大了这么招人喜欢?” 娘娘腔? 谁娘娘腔了! 孟括气得想拍她一掌,但碍于扶桑是女生,他从小就知道这女的口不遮拦,大咧咧的,也没计较。 啧了一声,问:“怎么滴,你上次问我傅希的联系方式,听说那半个月还跟着他跑去羌塘,泡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