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她稍顿,“但我现在在休假。” “为什么休假了?” “因为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要做。” 盛清让陡然想起“立遗嘱”的事,又想起她抛售股份处理财产的事,犹豫一番最终还是问她:“可以问问是什么事吗?” 宗瑛今晚逢问必答,到这个问题,自己却抛出了疑问句:“生死?” 他只感觉到是大事,问:“有我帮得上的地方吗?” 宗瑛摇摇头。 盛清让看她片刻,目光移回室内。 书柜里搁着一只小相框——印了一张星云图,像张开的蝴蝶翅膀,是惊艳窒息的美丽。 宗瑛重新走回室内,将烟头丢进空易拉罐,瞥一眼盛清让注视的相框,说:“那是死亡的恒星。” 盛清让扭头看她。 这是超出他知识储备的内容了,他问:“你喜欢天文吗?” 宗瑛答:“小时候喜欢。”她突然抬头看一眼座钟:“不早了,去洗个澡睡吧。” 她这样催促,盛清让当然不能再耽搁时间,立刻上楼拿衣服,宗瑛却说:“等等——” 她大步折回房间,拎了件白衬衫出来,扔给盛清让道:“你落在南京酒店楼梯间的衬衫,我送洗的时候让他们一起洗了,干净的。” 她说完往沙发里一坐,拿过刚才喝剩下的半瓶酒,头也不抬地催他:“快去洗吧。” 盛清让洗完澡出来时宗瑛蜷躺在沙发上睡觉,余下来那半瓶酒也被她喝了个干净。 她睡姿看着难受,身上连个毯子也没有盖,盛清让俯身轻声唤她:“宗小姐,醒一醒,回卧室去睡吧。” 宗瑛没有醒,反而皱起眉,牙咬得更紧,呼吸也愈沉重,因为酒的缘故,她脸上生出一点难得血色,嘴唇微启,哑着嗓开口:“妈妈,我有点害怕。” 是梦话。 盛清让又轻唤了她一声,她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盛清让整个后背都绷了起来。 宗瑛是在沙发上醒来的,沙发旁搁了一张躺椅,不见盛清让的身影,外面天已大亮。 晨光蹑足进客厅,宗瑛坐起来,揉揉太阳穴醒神,视线落在茶几的表盒上。 她伸手拿过它,想起数年前的生日前夕,她向外婆打探:“妈妈今年会给我什么礼物呀?” 深知内情的外婆就说:“你妈妈最近讲你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做完作业就只晓得睡觉,该不会是要送你一块表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