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翘瞪了胡悦一眼,想他一定又在胡说八道,故作神秘。刚要娇嗔几句,却发现胡悦看了看湖面倒影的月亮有些出神,抱着双手眯着眼看着湖中的月亮,头发因为前面的醉酒有些散乱,随着夜风飘散。胡悦好似在做一个决定,又想是在回忆过去。他有的时候微微叹息,但是整个人却十分的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丝毫没有情绪。 虹翘站在他的身边,胡悦看着水中月,而她却看着胡悦。过了很久,胡悦笑出声说:“翘儿就是喜欢这样站着,明明有很多的事情想要问,但是却总是这般乖巧安静。” 虹翘倒不生气,她说:“因为这样才能在你身边待的长久,公子你就像是一块冰,如果靠的太近,你就会消失不见了。所以我宁可远远地站在离你不算太近,又不算太远的地方陪着你就好了。” 虹翘想到自己这话,自己也笑了起来,说:“我就算有很多的问题,但是公子你会回答我吗?” 胡悦微微一怔,仿佛被她这话将了一军。他苦笑道:“那你想要问什么呢?” 虹翘低着头想了很久,这才开口道:“我想要知道你是什么人?” 胡悦搔首道:“一个穷书生,不知自己的故乡在哪里,也不知自己还有亲人否。茫茫然世上孑然一身之人。酒是唯一的喜好和寄托吧。” 虹翘听他说完这些,眉头更深,她继续问道:“那公子为何要……要和楚公子在一起?我知道你们……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对你和我,和其他人都不同。” 胡悦听到他的名字,微颤着睫毛,原本放松的手也微微捏起了拳头。虹翘见他这般,叹息道:“算了,这不是我该过问的事情,是我唐突了……”说完微微欠身作了一个礼。 胡悦赶紧还礼道:“翘儿不必如此,我和那个人的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不过……” 胡悦话未说完,却见湖面不知怎么飞过一只飞鸟,这只鸟长得非常大,普通的鸥鹭要大上许多,它打碎了湖中的月影。胡悦马上盯着湖面说:“不说他了,还是说说今晚我要做的事情吧。翘儿你可知道这世上真有广寒宫哦。” 虹翘总会被胡悦这般的言论所吸引,稍稍忘却了之前的那番情绪,她睁大眼追问道:“这不都是只有戏文里才出现的地方?那可有姮娥?可有吴刚?可有玉兔……可有……” 胡悦捂着头说:“翘儿……打住。先不谈有没有这些人物,我只说的确有广寒宫,但我们去不了。” 虹翘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似地捶着肩膀,胡悦说:“但是能看到。” 胡悦甩了甩袖子,随后湖面之中那原本被湖鸟碰碎了的月影又恢复了原装,但是再回复之后那月亮却变了摸样,似乎在月亮中有那么一出类似宫阙的建筑。影影约约,似真似幻。 胡悦微微笑说:“就是这会儿了。别凑太近,否则你会被这画面所吸引,到时候卿本佳人,就成了落水鬼了。” 虹翘连忙凑近去看,与此同时胡悦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铜镜,铜镜照着湖面,只那一瞬,胡悦马上就拿袖子遮住了镜子。随后小心翼翼地赛回了怀中。 朝着虹翘说:“翘儿我们回去吧。此处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逗留的了。” 这一系列莫名的动作,让虹翘只能眨着眼却摸不着头脑,她再看了看湖中月影,自然已然没了那之前犹如惊鸿一瞥的楼阙踪影,她还不死心,还想要再仔细看看,胡悦拉了拉虹翘的袖子说:“走啦,走啦,这里已经没得看了。” 两人离开之后,月亮却又无故皱碎,在那一刹那照过了一个人苍白的脸,一划而过便消失无踪。 胡悦和虹翘回到船帆,老鸨果然追问小英虹翘的去处,小英被问的面红耳赤,虹翘见状便疾步上去,微微施了个礼,笑道:“妈妈那么晚了还不歇息?” 妈妈见虹翘回来,往她身后看了看果然也看到了胡悦,歪了歪嘴道:“哎,我这不是担心心肝儿你被人给拐走嘛。” 胡悦刚要开口,虹翘连忙抢话道:“啊呀,我的好妈妈,谁能把我给拐了?谁不知道我像是扎根儿似地在这船舫,待妈妈就犹如亲母,妈妈你那么说孩儿心里可是又寒又冷。” 妈妈听虹翘捂胸皱眉这般言语,也不再言语,好言劝了几句,也回自己的住处。虹翘假装擦了擦眼泪,朝着她挥了挥手,见她一走马上转头对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胡悦说:“公子快随我进屋,小英备茶。” 小英早就习惯了自家小姐这番状况,倒是自然地退回船尾去煮茶,胡悦被虹翘拽进了屋子,随后虹翘问道:“公子你可是要准备做什么术法?我见过你做过术法,神乎其神,曾经据说你还设法引来神马,带你和楚公子去见了百年之前战死的女将军。哎……让我好不羡慕呐。这次换我作陪,好么?” 胡悦为难说:“这……只能由我去,翘儿你不能去。” 虹翘急着道:“不成,这番劳累,我也想要去看看你所说的镜花水月!” 胡悦说:“这并非完全没有危险,而且对于虹翘来说,应该更加危险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