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执一愣, 半晌, 扶着额头笑叹了一口气。 故意气他呢。 *** 经过这么一折腾,范曦倒是真消停了几天。 其实范曦和季盛兰有点像,所以本来季念以为就范曦这种大小姐脾气应该会执着地再黏上几天,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没影,第三第四天都没影了。 不过也没人顾得上范曦,季念和谢执大多数时候都是用完早膳一道去益滁边界,两人各占一个屋子,各自忙各自的。 谢执被范大人拖着商讨正事,季念不可能打扰他们,她自己又是个做起事来极度专注的,有时候低个头再抬头就是晚上了,每每都是谢执中间抽身过来提醒她用个晚膳,或是结束了找她一道回去。 两人来了这么些日子,大家都认得了,知道他们都是皇上派来帮范守承的,常常看见两人走在一起倒也没什么说闲话的。 这日谢执和范守承因着要将益滁的百姓带回益州还是分散安顿到别处僵持不下,很晚都没过来。 季念捏了下僵掉的后颈,听见外头打更声才知已经一更了。她起身走到外头,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在两间屋子外头盯梢的守卫。 守卫也认得季念,见她出来抱了个拳:“季掌柜。” 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嗓门洪亮得很,季念“嘘”了一声,问道:“范大人和谢大人还在里面吗?” 守卫声音放轻了点,道:“是,您是要找谢大人吗?” 季念摇摇头说了句“没事”,转身打算回去,刚转过身,面前屋子的门开了。 倒也不是谢执,是个吏员走了出来,门开了小半就能听到里头范大人扯着嗓子在说什么,似乎是不同意谢执的什么看法,季念也没听清,就见那吏员和她对上一眼后,很快将门给关紧了。 那吏员闷声不响地看看她,就从她身边晃过去了。屋中的人怕是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季念正好叫住那吏员:“大人留步。” 怕吵到屋里人,季念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吏员大抵是没听见,自顾自走远了。 她本想就这么算了,没想那守卫挺热情,二话不说替她喊了声:“大人,季掌柜喊您呢!” “……” 就这一嗓子,再听不见怕是聋子了。 果然,就见那吏员步子一顿,僵着脸转过头来。 喊都喊住了,季念给那守卫道了声谢,便也上前去了:“这位大人,可否请您帮我找一下益滁再往前一些时候的账本,约莫半年前。” 那吏员盯着她先是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我要回去了,季掌柜自己去找就是了。” 季念刚刚便觉得这吏员似是对她有些敌意,但方才不能确认,现在倒是明显。 季念讲着道理:“我不知在何处,现在手头上的账本都是范大人命人拿给我的,或者大人告诉我该去哪处寻?” 那吏员闷声又看了她一眼,也没回答,转身就走了。 过于莫名其妙,季念转过头,和这院里另一个活人对视了一眼。 其实季念没什么,反而那年轻守卫有些尴尬:“要不我帮季掌柜找找?” 还没来得及答,门又开了,这回范守承和谢执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了。 季念见状,行了个礼。在益滁待了这么多天,范慎和范曦都先后来闹腾了一通,唯有范守承的态度她一直看不明白,好似是不认同的,可又从来没点过她和谢执什么。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