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地方是花圃,压坏了不少蓝雪花。 拍掉鞋上的花瓣,他左右张望,没看见婉娘。 「婉娘?」 他快步跑入前厅,走过起居厅,最后来到内寝。 但都未见到人。 「婉娘?」 人会跑哪去了? 总不会是在仆役房吧。 忽地,他听到极其细微的声响,似乎有谁在不远处低声喃喃。 他凛了心神,竖耳倾听,一会儿抓住声音来源,眼往架子床方向望去。 在床边靠墙的角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朝着那身影走去,只见婉娘抱着膝,蹲坐在角落,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一样紧靠着。 他蹲下,终于听清楚她喃喃自语甚么。 「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对不住……对不住……」 胸口莫名一窒,终于明白歉疚感从何而来。 连小花那丫头都以为他骂了她,那么婉娘肯定更作如是想。 可他没有骂她的意思,他恼的是那些口无遮拦的男人! 眉头凝着歉意,大手搭上婉娘的肩。 「婉娘,是我。」 纤躯一震,背脊凛直,转过头来时的景象让他傻了眼—— 她的唇边都是血。 一只手指尚咬在嘴里,鲜血一滴滴落下。 「妳在做啥?」 石沧樵立刻将嘴里的手指抽出来。 仔细一看,指甲竟少了半片。 「为何把指甲咬成这个样?」 一急,气急败坏的情绪显露在音量上,小脸瞬间苍白,眼色惊慌,五体投地不住道歉。 「对不住,爷,是我的错,贱妾不该出去让爷丢脸……对不住、对不住……」 石沧樵一把将婉娘拉起,握住双肩,恼火的喊,「我不是叫妳不要再说对不住了?」 苍白双唇不住颤动,盈满眼眶的泪水簌簌滚落。 「爷……把贱妾休了吧……」 「啊?」 她说了甚么? 把她休了? 「贱妾 HǎìㄒǎйɡSんμщμ(海棠書箼)·て0Μ配不上这个位子……这样的富贵荣华不是我该受得起的……」 「把妳休了妳能去哪?」脑子里蓦地窜出一个名字,他更恼了,「回何阿宝那里吗?」 婉娘不明白阿宝的名字为何会再次出现。 她摇头,「不……不知道……」 「不知道还叫我休掉妳?」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