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僵硬地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反复,融化的冰块在杯壁上积满了水气,雾蒙蒙的,看不清里面不停晃动几乎又被摇晃出来的酒。在他指腹的按压摩擦下,推出细密的水珠,湿了泛白的指节,冰凉的凝结成晶。 江煜城回身将吉他靠在高脚凳上,掩掉深陷于眼底的失落,仍是笑着走过去停在展笑意对面。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将冷场的气氛重新调动起来,“今年不一样啊,展笑意,你的蛋糕上没有只写一个二。这么复杂,怕是得把高数老师请来才成了。” 所有人都探头去看那个写满数字还有加减乘除符号的蛋糕,瞬间哄堂大笑。 “原来光唱歌是不行的,还得解了题才有蛋糕吃。”江煜城开着自己的玩笑,认真地看向展笑意为他做的蛋糕,像是要把那一长串的数字符号记进心里。 方型的巧克力蛋糕上,没有花样缀,只有一道数学题,很长。根号,次方,大大的括号一个套一个,每组数字里都有一个二,一长串写满了整个蛋糕表面。最后,一个的等号之后,空白,像是等人填写答案。 ☆、214.再见吾爱x5-梦中番外 幕布重新亮起来,采录出蛋糕的画面,被烛光照亮。 黑褐色的巧克力蛋糕上,隐约两个更深的侧脸剪影,清晰。 烛影轻摇,角度刚好,就连影子都变得暧昧起来不放过内心尴尬的二人,两个额头像是抵靠在一起。 胤禛眯起眼睛沉默地看着,薄唇抿成直线下颌收紧,握在手中的酒杯捏得死紧,发出细微的刺耳的摩擦声。 “十九。”江煜城看着对面的展笑意仍是温暖的笑,接过她递来的白巧克力笔,将答案填在角落。 林若黎站在展笑意身旁揽着她的腰,一脸不屑,“你蒙的吧,算这么快?干嘛不去参加奥数比赛。” 江煜城毫不在意,讨好地笑过去,“谢嫂子夸奖。只是除了十九,还能是什么呢。至于比赛,早多少年前就断了这念想了,因为某人不喜欢浪费周末的时间用于学习,为了逃避上课存心交了白卷让奥校的老师给赶出来,我也只能舍命陪淑女了。那一顿好打,她倒是躲过去了,我可没逃掉,被我那老当益壮的爷爷追着满大院地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候展大哥也被她气成不行,估计他现在想起来还能头生烟。” 林若黎嘻嘻笑了两声开心地扬起头,好像真成了某人的媳妇一样得意,美美地啧了两声鄙视地看着他,忍笑道:“你记错了,这丫头交的不是白卷,她把最后一道最难的题做出来了,目的就是为了告诉阅卷的老师,她会,偏就不乐意做给他们看。” 陆瑾瑜靠在舞台边,胸前环抱着老婆下巴抵在她肩上哈哈大笑,摇着头:“展笑意,各种讨人嫌的坏学生我见得多了,但像你这样摆明了讨打的,真不多。作为你的老师我得感谢你,至今为止还没有给我交过那样的白卷,可我知道,你是为了奖学金。你让我听听,你脑子里除了钱还能有别的不?高尚的!快十六年了,你不知道我忍你忍得多辛苦,要不是看你长这么大笑言都没打骂过你一回,我真想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展笑意直接了当毫不客气地白了陆瑾瑜一眼,咬牙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女子亦然。当把您这伟大的人民教师靠欺压我们莘莘学子轻松赚来的丰厚月薪与我这辛苦读书靠考试得来的微薄奖学金摆在一起时,您能告诉我,哪一份是高尚的,哪一份又是龌龊的么?高尚而智慧的陆老师?” 长期被陆瑾瑜欺压又不敢反抗的学生们惯性地压抑自己想笑不敢笑的内心,隐忍的笑声断断续续终于和无关人士的放肆笑声相结合,迅速演变成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齐欢颜。 软软地靠在陆瑾瑜胸前的女人掩着嘴笑,眼睛转啊转地看着展笑意昂首挺胸的德性样不急不忙地:“陆老师,那个才刚被你善心大发让她能顺利及格的学生在挑战你的权威啊,我觉得你真是太善良了,早知今日就该让她抱着试卷哭,而不是拿着奖学金笑。” 陆瑾瑜无所谓地摇着头,收紧双臂站得更加没了骨头倚在老婆肩上,似笑非笑扫过立时收了笑声的学生们邪恶地:“不怕,这才刚刚大学一年,总有她哭的时候,就怕那时她欲哭无泪。还有你们,刚才都谁笑来着?继续!今儿让你们有多高兴就多高兴,笑到爽,咱来年江湖再战。” 展笑意眼角抽了抽气恼地瞥着林若黎,手肘在她腰上轻声叹息,“你才是天下最二,天下无二的二。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