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倒没了方才的困意。算了下时日,问:“弘历几时回来?” “怎么也还要七八日吧,才刚走了没两日。”解语着,接过青霞递来的茶,见我喝了两口,指了指托盘上的心,“要吃么?才刚送来的,看起来不错。” 心看起来确实不错,却一也不诱人。 他们每一个都了解外面的世界,却都守口如瓶,不给我听。我问了,便答一句,然后转换话题。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我不需要知道,是么?有什么大事是我不知道的呢,几乎我都知道吧,事倒是真的不知。知与不知并不重要,心意才重要,他们是为我好,从胤禛到弘晖,一个个的往下数,直至我屋里的几个丫头……即使我不需要这种自以为适合的保护式的隐瞒。 皇上住在我这里,比什么都重要。有本事,他们就该把这件事瞒起来,不让那些女人知道! 解语得对,我别扭,就连胡思乱想都是矫情,我该找事做。 “你的名字……原本就是解语,还是谁给你改的?” 正在收拾的人顿了下动作,又擦拭起来,边做边:“原本就是,打记事起就是,之前叫的什么早就忘了。” 我还以为是胤禛改的呢。 解语收了帕子,扶着我又塞了个软垫,向来伶俐的青霞已搬了圆凳过来放在她身后,笑着去掌灯。 许是见我半晌未语只盯着她看,解语也不客气直接坐下,自顾道:“初见四爷那会儿,是四爷来买院,我是原先那家主人买来的丫头。也不知怎么,那日手滑打了琴,被训着在手上抽了几下……许是命好,就让四爷连着院子一并买下了,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脸就在我近前,如我般盯视,眼睛里泛着水盈盈的光,神神秘秘地笑。 我就跟着她问回去:“为什么?” “因为……”指尖轻轻在我鼻尖上,故作神秘地顿了一瞬,笑道:“四爷他家福晋缺个唤解语的丫头,而我,会投他福晋的脾气。” 我就也笑起来,握住她的手指推回去,“前一句倒有可能是真的,后一句怕是你自己胡乱猜的。” “了您也不信,可不就是四爷自己的么,四爷还呢,是奴婢生得好,他家福晋喜欢。” 就连埋头干活的青霞都乐了,半回着头连声地:“姐姐快别逗主子了,怕是等皇上回来,少不得纠缠,那时姐姐才担待不起。” 解语蹭地站起来,扫了扫裙摆叉着腰,面孔微微扬起甚是傲慢的样子,“那就当面锣对面鼓地道道,到底当日四爷是怎么的,难不成做了皇帝,还就不认当年过的话么。怕只怕真是忘了,毕竟解语只是个丫头,不是四爷嘴里时常念叨的福晋。罢了,定是忘了的。” 她在笑,笑得我心里都热起来,却又有些疼。在她手上拉了一把,握住有些冰的指尖,“解语,你有喜欢的人么?” “这是哪儿的话啊,别是您想偏了,解语可从来没想过您家四爷。” “我知道。”知道却不知怎么,在她手上搓了搓,继续表达:“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告诉我,嫁了吧,你们每一个都是。宫里不缺伺候的人,我不想耽误你们。旁的人只当你们跟着我就好像高人一等,连同样伺候的那些丫头们表面上也敬着你们,可是……我不希望这样,你们已经错过最好的时候了,不能一辈子守着我。有一天……要是我没了,你们怎么办……” 站在我面前的人瞬间就低下去,蹲跪在我腿旁,连青霞都快步走过来跪在她身后,望着我却不话。 解语的手转而搓在我手背上,清凉凉的,话却是热的:“风寒不是好了么?怎么还这么些的感伤,快别闹了,好好的,啊。要是在这屋里憋得慌,明日奴婢们再陪您出去转转。”解语劝我时总像在哄孩子,学了眉妩的那一套,得心应手。 我一她们就怕,从来都是这样……催着两人起来,拉到榻边坐好,把手炉塞到解语手里,靠上她的肩。青霞的手总是温的,就像她的人,年轻,活泼,笑得温暖。我努力地眨着眼,仍是有些酸涩,干脆阖上。 我听见青霞声地话,好像很近,却轻得飘渺,“主子若是觉得无趣,奴婢去唤五阿哥来,昨日五阿哥还主子给送去的梅花饼好吃……” “让他好生歇歇吧,一天到晚地学,没半刻悠闲,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了,又被我给扯来,算了。” 腿上搭的被子盖到了肩头,然后就没了声响,仿佛能听见外面落雪的声音。 弘历一走,我的日子就变成了这样。弘昼仍是每日来问安,坐上一会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