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 “我找你的麻烦需要借口么?不需要。” “你找我麻烦的时候从来都是口是心非,一句话要绕八百个圈子,最后连你自己都能忘了因为什么。” 不知道如今耍赖还好使不,试试,“那我因为什么?快,不然我忘了。” “你没睡好。” 他倒知道! “一早儿就被她们叫起来折腾,又是旁的人来宣旨,我到现在才出现,之前又没知会你。最重要的,都腊月了,你才得了这份旨……所以找我麻烦。” 他中间空的那段是什么?怎么不了?没脸?好像是来面对麻烦的,分明是在躲麻烦。可是,其实我真的没想跟他闹,一丁都没想,我挺开心的,只是话赶话到这了而已,让他这么一,反倒显得我特别心眼似的。这么想着,就有委屈了,往他肩上一靠,声音都变得无力:“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他的手顺在我背上,轻轻抚过,有一下没一下的确实能够舒缓人心,的话更是,“这一年多你做得够好了,是我太忙,顾不上陪你。明儿个我让他们过来,你若喜欢做衣裳就做,没人会。” “我知道,了我也不怕,只要你明白我就行了,旁的人我不在乎。其实我也不是非做衣裳不可,只是快过年了,即使孝期未过,也总要有些过年的样子,你呢?” 胤禛了头,“好,你安排就是,不必问我的意思。遛狗的丫头,权力还是很大的,你先暂且收着那册文,赶明儿我得了空,给你打条金链子。” “呸。”我一巴掌便拍下去,他倒没叫,疼得我手心发烫。在他肩上揉了揉,不知他疼不疼,应该打得不轻。正揉着,听得他问:“你的狗叫什么?” “无忌。” 他一笑,害我有些不好意思。他又问:“怎么不叫金毛呢?” 松狮的名字叫金毛?有这么叫的么?我得精神分裂成什么样才能干出这种事。 他抬手在我额头敲了一记,很像对刚才的报复,要笑不笑地:“你之前的那狗不是叫四毛么?这条还有御赐的金链子,可不就是金毛。” 我竟无言以对……默然思索,声问道:“我是不是过很多梦话?” “还好。” “要是我以后再了,你能告诉我么?” 胤禛眉头一挑,“比如?” “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奇我会些什么?而且我以前好像没有梦话的习惯,难道真的年纪大了,就特别怀念从前?” “你怀念么?你怀念的是哪个从前?”他的眼眸变得深邃,锁住我的视线,声音愈发低沉,如同梦呓:“有我么?是我们的从前,还是更早的你的从前,有我么?” 偶尔,在我的记忆中,时空会交错,人、事、物,逐一闪现,分不清过去和曾经的分野。经他一提,更是混乱,仿佛被打散的棋盘,满盘皆子,经纬交错。我努力想要拨开那些乱子,却记不起最初的棋局,胡乱下手,徒然。 “想不起就算了。”他握住我的手腕,阻止我将他胸前绣龙揉得更皱,缓声问道:“饿么?要不要吃东西?” 我摇头靠到他肩上,晕沉沉的感觉便去了些,“我想睡一会儿,你呢?要去忙么?” “我陪你。”罢,人已站起,抱着我稳稳地迈向床边。 不知何时睡着,好像只要他在身旁,我就安稳,不似之前的那一年,总是忧心,彻夜难眠。 有人叫我,一遍又一遍,从月儿到笑意,时断时续。最后的那一声,绵延千里,遥遥不可及,如同穿透了铜墙铁壁回旋于耳,经久不散。 我很想叫一声,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努力想要向前奔跑,腿上却像灌了铅,迈不开脚步。湛蓝天空中大片的白云行得奇快,蓦然间风云突变,一道又一道朱红,夹缠着耀眼的金色,不停旋转将我笼于其中。 “胤禛!”我终是叫出来,嗓子却如哑了一般,几乎不能成言。 他在,侧躺于我身畔。 指腹抹过眼角,湿凉凉的,声音温暖:“怎么了?做梦了?” 我埋到他胸前,摇头又头,紧紧搂抱。 他的手拍在我背上,低声询问:“梦见什么了?” 我不知如何形容梦中感受,恐惧?无助?我不知道。连个人影都没有,真的只是梦境吧。我试着回想,努力地想,努力形容:“天很蓝,很多云彩,起风了,很冷。你在叫我……对,是你,你在叫我,可是我看不见你,怎么也看不见。” 他的声音就像梦中,清晰可辨,“在哪儿?” “在哪儿?”我闭上眼,埋在他怀里,静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