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输上液, 情况稳定下来, 卫雪守着还没醒的吴老,没忍住问老友:“我哥哥他……” 老友看向卫雪,眼底是压抑的怒火:“你哥哥的事情我不好说,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卫雪咬着唇:“我不信。”她坚定道,“我哥哥,绝不会叛国。” 老友听卫雪这么说,也是一愣, 再见卫雪固执的眉眼, 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回就带了点怜悯:“你……自己去问问他。” 卫雪握紧拳,病床上的吴老眼睑颤了颤,缓缓睁开。 老人家清醒过来第一句话是:“那个孽障呢?” 第二句话是:“拿纸笔来!” 吴老病的有些重,此时刚醒。还起不来身, 却也片刻都等不得似的, 把手上针头一拔,干脆就着歪在床上的姿势提笔写字,笔落在纸上,竟是要写断绝师生关系的声明。 卫雪在一边看着心惊,忍不住出言阻止:“老师……” 吴老手下停也不停,低骂:“要是想为那孽畜说话, 还是趁早闭嘴!” 卫雪顿一瞬,还是恳求般开口:“哥哥他不会的……” 吴老恰好写完最后一个字,笔一撂,抬头看着卫雪,手指向门外:“滚!” 卫雪低声道:“老师……” 吴老怒道:“我没你们兄妹这样的弟子!”喜爱虞昭熙的时候不吝连卫雪一起喜爱,憎恶虞昭熙的时候迁怒卫雪也迁怒得毫不含糊。吴老可谓是把“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一词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老师!我……” “滚出去!”说话之间又动了气,吴老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卫雪看得心惊肉跳,只得顺了吴老意思:“行,行,我这就滚,我这就滚,您别动气。” 赶走了卫雪,吴老一边咳嗽一边把写好了的声明折起来,对一旁的老友说:“有什么吃的?给我弄点来。” 老友大奇:“你不气了?”竟还吃得下东西? 吴老把折好的声明揣到袖兜里:“教出这么个孽障东西,不把这畜生打死,我死也死不安生!”到底不想相信自己最喜爱的弟子就这么做了汉奸,粗喘几声,又道,“我明天去当面问他,要是我误会了他,我当众给他道歉,登报也成。” 沉默一会儿。 “要是他真干了这丧天良的事,拼了这把老骨头不要,我也要打死他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太初应付完松本桥次已是深夜,军部并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他便直接回了虞公馆。 客厅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中显得有些空荡。少女双手抱膝坐在地毯上,毛绒绒的小脑袋埋在膝间,听见开门声,抬起头:“……哥哥?”看见虞昭熙,一双黯淡的眼睛瞬间星子般亮起来,“你回来啦!” 虞昭熙按下客厅吊灯的开关,灯光亮起来,卫雪下意识伸手挡了挡光线:“哥哥……”她眯起眼诉委屈,“有人说你叛国当了汉奸。”她又是恼火又是愤怒又是忧心,“胡说八道!你才不会叛国呢!”她寻求肯定般看向虞昭熙,“对不对哥哥?” 虞昭熙正在摘下双手上雪白的手套,闻言动作顿了顿:“这种事情你不必管,这种话你也不必听。” 虞昭熙对“叛国”的问题避而不答,卫雪心底一凉。 “哥哥,你没叛国,对不对?” 虞昭熙把手套放在一起:“这样的事情,你不必……” “哥哥!”卫雪抬高了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