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了,哭哭啼啼讲了,不但一分钱没赚着,还把攒了十几年的身家全赔进去了……哎呀,天杀的林木生,把老子坑惨了! 失控了,审讯暂时中止,不过失控也意味着心理防线的崩溃,突审组,开始重点关注这一位。 扑朔的案情突审汇总到范文杰的手机上时,他正站在分局综合办的门口,盯着无动于衷的小木,手机传看了一圈,在这一拔知情人里,很清楚这些人的攻守同盟尚未打破,所谓“交待”,不过是照着剧本来演戏,传销组织对此已经有详尽的安排,连百般抵赖的招数也一条一条写好让你照本宣科了。 突破口,难道在这儿? 范文杰看看叶天书,叶天书却犹豫了,小木坦然自若的表情,让他有点汗颜,他回忆起初识的时候,自己百般劝服,强把他拉进这个漩涡里的旧事,换位想一想,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孰为不易了,如果不是此事羁绊的话,这个小纨裤怕是早回家,早过上他无所事事的生活了。 “你们谁去?”叶天书轻声问,声音几不可闻。 然后几只手,包括叶天书都毫不客气地在背后推了张狂一把,仿佛是张狂主动站出来一样,范文杰被大家这个小动作差点逗笑了,张狂有点无语地回看了一眼,然后走上前,好在有同行,骆冠奇跟着他,也上前几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拿到奇功的线人。 “你别这个得性好不好,谁把你怎么着了?”张狂直接道,没客气。 “你也别这个得性好不好?我还没怎么着呢?”小木反驳了。 状似置气的一对,让骆冠奇笑了笑,他伸手示好,笑着道:“认识一下,我叫骆冠奇,和你一样,也是临时聘到专案组的。” “不客气,还是有差别的,你是自己人,我是外人。”小木握握手,淡淡道。 “你的事我清楚,看得出,你想保贾芳菲?”骆冠奇单刀直入地问,小木一怔,骆冠奇加着砝码道:“或者不是想,而是已经做了……在行动之前,把她捆在卫生间,搜走了身上的东西,这样的话,就避免她在现场被抓,而且避免在她身上查到与案情任何有关的证据?” 这是个难题,承认就意味着认罪,张狂不友好地看了骆冠奇一眼,又看看小木,生怕小木栽到坑里,谁可想,小木点点头道:“对,这很明显的,我没准备瞒着。” 说了这句,深谙法律的小木又补充道:“但你们也拿不出证据来,不管是证明她是主谋,还是我拿什么了,你们都没有证据啊。” 老范重重哼了一声,无语了,其余和小木相处不错,颇有好感的几位,郁闷了。 这家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个糊涂也有着他的小聪明。 骆冠奇倒不急了,他拉着椅子坐下,回头看了范文杰一眼,没有什么表示,他放开直说了:“姑且不论对错,这么做,总有原因的吧?” “不是不论对错,我知道是错的,可我,却还是那样做了。”小木舒了口气,思忖片刻,两手支着下巴,慢悠悠地道着:“当我看到很多人在精神病院,因为传销而变得神志不清时,我很痛恨那些人……那些把我带进窝点,逼着我为了自保不得不和他们一起骗人的,我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送进监狱……适逢机会,我和你们站到了一起,我不否认,你们是对的,不管用多么激烈的手段铲除这颗危及大多数人的毒瘤,都是正确的。” 他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