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没有说话,点点头,走了出去。 李卫民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思考着一些事情。 时间一分分过去了,李卫民双眼渐渐眯了起来,眯的越来越细,细的只剩一点缝隙。 “笃笃”,敲门声又起。 进来的还是那个年轻人,他走到办公桌前,声音很低:“书记,董副市长已经过来了。” “告诉他,我很忙,没时间。”李卫民沉声道。 “哦。”年轻男子迟疑了一下,又说,“他说他在外面一直等着,直到您忙完,他说占用您五分钟时间就够了。” “那就等着吧。”李卫民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年轻男子又退了出去。 李卫民再次靠到椅背上,眼睛又眯了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他忽然睁开双眼,立刻有两道寒芒从眼中射*出。 …… 眼睛望着手机,宁俊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既盼它响起,又怕它响起,心情忐忑不已。 其实她的忐忑已经不是一天,最少也有一个月了,只是忐忑和忐忑不一样。 一周多以前,要文武打来了电话,打的是宁俊琦的另一个号码。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很少,玉赤县也就夏雪和郝晓燕知道。 看到是要文武的电话,宁俊琦就意识到对方有事,很可能就是楚天齐的事。她矛盾于要不要接,要不要听到他的事,她担心因此给楚天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担心爸爸以此为借口收拾他。 电话顽强的响着,她最终还是接了。她一是担心楚天齐的安危,二是她觉得这也没有违反爸爸的要求,爸爸只是要求不要和他联系,也没有要求不能听到他的事。 电话接通以后,要文武说了一段话,让宁俊琦至今记忆犹深,也让她心疼不已,心疼他的处境。 要文武是这么说的:“宁书记,我不知道您和楚主任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您在她心中份量非常重。您二位都是干实事领导,都是正直、善良的人,心中始终装着老百姓。我真心希望您俩能够消除误会,能够走到一起,我还等着在大喜的日子给你们帮忙呢。 这些天,楚主任的日子非常非常难过。您离开乡里之前,他“被有病”了,被要求退居幕后。在上月底的时候,县里又免了他开发区的职务,紧跟着那个筹备处主任也没了,他成了白丁一个。这还不算完,离任审计根本就不像审计,用的完全是纪委那一套。现在审计暂时撤了,但我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整个人瘦的几乎脱了相,我想帮他,可是却无能为力。我想到了您,您是从省委组织部去的乡里,肯定有一些关系,请您帮帮他吧,要不我怕他一个人扛不过去。” 和要文武通完话后,宁俊琦找了自己的爸爸。 爸爸没有指责她,但却提出了两条:一、保证不再和楚天齐有任何接触;二、楚天齐要自身清白,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宁俊琦答应了爸爸,天天盼着楚天齐平安的消息。 今天夏雪一早打来电话,告诉宁俊琦,纪委带人找上门去了。 宁俊琦心急如焚,联系了爸爸,爸爸只冷冷的说了句“我知道”,就挂了电话。 现在离夏雪打来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宁俊琦没有打通夏雪的手机,要文武的电话是没人接,爸爸也一直没来电话,她都快急死了。 “叮呤呤”,手机响了起来。 宁俊琦马上按下接听键:“爸爸,怎么样了?” “他已经没事,他们应该也暂时不会对付他了。”说着,李卫民话题一转,“你们该彻底结束了吧?” “该结束了。”宁俊琦自言自语着,挂断了电话。“扑簌簌”,一串泪珠滚了下来。 第八百零一章 代价太大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明天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情况,楚天齐自然是不能再休息了,干脆就撕了假条。 午饭和晚饭的时候,楚天齐谢绝了好几个人的邀请,直接去食堂吃的饭。他已经二十多天没去食堂了,他不愿去感受人们复杂的目光,不愿意去领取怜悯或是讥讽,他总是感觉抬不起头来。当然,他不是因为心中有鬼,而是因为被柯兴旺收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才感到汗颜。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