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听室的楚天齐忍不住笑了,笑这个辛长龙装像。 曲刚也笑着说:“这家伙真像个演员,总有答对。” “充其量就是个三流演员,你不觉得他是在装吗?装的太假了。”楚天齐道。 审讯现场换成了高峰的声音:“别装糊涂了,那是不法分子回收的旧药瓶、旧药盒,这些东西是准备送到另一个地方的。” 高峰声音停止,电视画面继续播放,出现了那个老四受审的画面,还有同期的声音:“这些东西都会送到七哥,不,吴老七那里。吴老七再进行加工,用旧的药水把原日期弄掉,再打上新的日期。” 电视画面又停止,高峰声音替代了画面声:“辛长龙,听到了吧,他们要利用这些东西造假,造的要跟原厂的盒子一模一样。当然,这本来就是原厂的药盒和药瓶,只是让不法分子做了手脚,并且里面会装上了假的药片、药剂和药液。” 辛长龙摇摇头:“头一次听说,这故事编的挺好玩。” “这是故事吗?那么多无辜的患者,就因为买了这些假冒的药品,不但钱财受损,而且生命健康也受到了威胁。”高峰的声音很冷,“你不觉得这些不法分子可恨,不觉得天理难容吗?” “可恨,太可恨了。”嘴上这么说着,但辛长龙分明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看到这里,楚天齐按住操作台上的对讲器,说了话:“进行下一步骤。” “是。”听筒里传来了现场回复声。 接着,高峰的声音继续响起:“辛长龙,不要以为什么都不交待,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告诉你,依据现有证人证词、证据,已经足够给你定罪,而且会罪加一等。你看看墙上的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不是随便写的。” 辛长龙“嗤笑”一声,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爱咋咋的,老子不吃这一套。 “辛长龙,你现在才三十九岁。你的人生还有大半,难道你就想在高墙中度过余生,就不想着早点出来享受自由?”高峰反问着。 辛长龙再次冷哼,脸上满是不屑。 “就算你自暴自弃,就算你想终老监狱,可你想过没有,你的父母妻儿怎么办?”高峰接连*发问,“难道你就想让白发人空盼黑发人,就想让你的父母带着莫大的遗憾走到人生尽头?你的妻子为了你,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泪,咽下多少委屈,你都想过没有?你难道还要让他继续为你流泪,甚至流血吗?人不能太自私了。” 透过监控画面,楚天齐清晰的看到,辛长龙面部肌肉动了几动,但仍然没有说话。 高峰继续说:“这些年中,你对儿子尽过一个父亲的抚养责任吗?你扪心自问,你这个父亲合格吗?你儿子的童年,已经因你这个父亲而不完整了,难道你还要让他继续残破下去吗?你太残忍了,残忍的没有一点人性,更别提一丝温情了。你……” “少他妈废话,老子没有亲人,没有。”辛长龙忽然大声打断了对方。 高峰冷笑一声:“哈哈,辛长龙,你刚才用到了‘亲人’两字,可你知道‘亲人’代表什么吗?亲人应该是你挚爱的人,应该是你极力呵护的人,而不是让你伤害的人,更不应该是你在伤口上撒盐的人。就冲你做的这些事,就冲你现在死扛的态度,你对得起亲人吗?” 辛长龙怒吼:“老子说了,老子没有亲人,亲人早都死了。” 柯晓明插话:“谁死了?怎么死的?” “都死了,都死了。”辛长龙咆哮起来,“让他妈仇人害死的。” “什么仇人?”高峰追问。 “何……”辛长龙吼出一个字,忽然停顿一下,才又喊道,“他*妈的,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喊过之后,他又喃喃道,“都死了,都死了。” 画面中,辛长龙一副心灰意冷的神情,渐渐还发出了“呜呜”的悲鸣。看着这家伙的样子,楚天齐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 曲刚看着楚天齐,道:“高峰有两下子。” 楚天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但那笑容里写满自豪,分明是说:也不看是谁发现的人才?然后他冲着对方示意了一下。 曲刚先是一楞,旋即明白,对方意思是:接着看,好戏在后头。 此时,辛长龙感觉头疼欲裂,疼的想用双手去抓头发,也想用头去撞墙。但他刚一动,就被镣铐牵住了,根本就无法实现。现在他的脑海中就飘着一个字:死,这是他的心魔。正是这个字,在搅拌着他的*,就像要把脑袋从里面捅破一样。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他只是机械的喃喃着“死了,都死了”,至于对面那两个家伙说什么,根本与他无关。 看到辛长龙的样子,柯晓明和高峰轻声商议了几句,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