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摇摇头:“你走吧,我帮不了。” 候喜发一楞,猛的抱住对方胳膊:“楚教授,你就救救额吧,额……” 楚天齐右胳膊一甩,抽了出来,生硬的说:“我不会帮一个不讲实话的人。你马上走。”说着,拉开了小屋屋门。 候喜发脸色瞬变,吭吭哧哧的说:“额,额什么时候没说实话,额咋就不记得了?楚教授给额提醒提醒。” 楚天齐冷笑一声:“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把别人当傻子。你撒的谎还少吗?哪件正事你说实话了?也罢,也罢,那我就提一件。昨天我曾经问过那些荒地的事,你是怎么回答的?说呀。” 候喜发脸上肌肉动了几动,反问:“额是怎么说的?” “那些荒地根本不是荒了好几年,而是今年才荒的。我在到那些地块的时候,特意仔细的看了,新绿蒿草长的很低,很零星,地里根本也没有成片的荒草,这像是荒了好几年的?你知道吧,那些玉米茬根又大又硬,分明是去年刚收割过的,否则茬根早该变成自然肥料了,岂能是这个样子?那些地里的土质,根本就不是荒上几年的样子,否则地皮要硬的多。”说到这里,楚天齐语气更加阴冷,“谁都不是傻子,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其它的我也懒得说了,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请回吧,候主任。何必呢?” 候喜发瞬间额头布满汗珠,眼中现出复杂的神色,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额……额,额说。哎……” 楚天齐依然没有离开门口,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对方。 “哎,哎……”连着叹了几声,候喜发又离开椅子,快步到了屋门处,“楚教授,你坐下,关上门,额说,额什么都说。” 盯了对方一眼,楚天齐松开屋门,走回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关好屋门,候喜发来在楚天齐面前,说了话:“那些地确实是今年荒的,卷毛和光头找额的事,额也没说全。村里对这俩孬娃一直以来很照顾,前些年的事也是实情,只是今年他们找额的事,额瞒了一些,没有讲出来。其实村里像卷毛、光头这样的,还有几个,总共是六户十七人。 这十七人,有的常年不回家,有的也只过年回来露一面,反正地是不种,农业税也不交。收税的时候,乡里找不到人,就冲着村里要。村里实在没办法,就做主把那些地租了出去,只要租地人负责这些地的税费就行。租地户租过一、两年后,觉得只交税费挺合适,就向村里提要求,要长期租种那些地。当时村里也尽量和那些人取得联系,大部分人都通了电话,他们对于村里的做法也没有任何疑义,还说村里怎么弄都行。最近这几年,那些人也懒得回应这些,好多人也联系不上,村里就按惯例这么操作着。 现在一下子不交税费了,国家还给了补贴,额们知道,那些不着家的人,肯定要回来要钱要地,要和村里闹。额们村干部就和租种户商量,不再租给他们,可是租种户就说到了当时的口头协议,承诺好多租种人的租期确实也没到。要是早知道免除农业税的事,额们说甚也不会这么弄,哎,现在说这个晚了。毕竟有口头协议在那,额们只好和租种户好商好量,最后答复了租种户提出的条件——用差地换好地,在亩数上适当给予补偿。当时只想着解决眼前的事,加上那些人大部分都好几年没回来,以为他们也许不知道;就是知道的话,也还有换的地,反正他们也不真的种,到时把补贴给他们就得了。 后来,国家的补贴下来了,那十七个人的补贴就暂时留在了村里。好长时间过去了,那些人也没回来,就有村干部建议,村里没什么经费,先从保管的补贴里拿点用。额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就开了这个口子,一来二去用去了好多。真是好吃不好消化呀,结果那十七个人陆陆续续回了村里,一开始的那几个人都如数给了,可是后来钱不够,就给了一多半。好多人尽管不满意,也是吵吵几句,得到村里‘明年如数全发’的承诺,就走了。 卷毛和光头回来的比较晚,要求要全额补贴。现在村里把钱用亏空了,哪有全额的钱?再说了,还有三个人到现在没露面,还得给这三人留一些的。额们好说歹说,俩孬娃才同意先拿一半补贴,剩下的年底给清。当时拿上钱,他俩就走了,可是没几天就回来了,非要把剩下的钱全拿上。额觉得他们出尔反尔,就训教了他俩两句,可他俩根本不管这套,不但要钱,还要原来的地。原来的地到了别人手里,根本就给不了他俩,额就没应承他俩。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过了没过久,那些商量好的村民,也开始要原来的地。拿上好地的人自然不给,这事就一直这么吵混着。 前些天,俩孬娃打电话回来,说是村里要是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就到原来的地上去种;要是已经有人种了,也得把苗拔了。电话打完以后,好长时间没动静,额就心存侥幸,以为他们也就是一说,再加上租地的人也不把地交出来,就拖了下来。不过那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