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个过程还不是最让人头疼的,最让人揪心的事,宋凝必须一面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去救自己,一面又克制不住那种担心到极致的糟糕情绪,这才是最煎熬的吧? 都是为了自己,宋凝才会做到这种程度的,韩度月的心里简直又酸又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呀,不过往后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宋凝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心头的那块大石这时候才彻底放了下来,“小月,等玉屏郡主的亲事一过,咱们便回家去吧。” 提起玉屏郡主的亲事,韩度月的表情顿时又严肃了几分,这件事虽然非同小可,但她还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宋凝,因为宋凝是她最亲近的人,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死得不明不白,却没人知道缘由。 “宋凝,我觉得玉屏郡主的亲事也许不能顺利解决了。”韩度月正了正神色,低声凑到宋凝耳边道。 虽然这架马车上没有外人,马车又是在行驶之中的,应该不会被人偷听,但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后,韩度月还是决定万事小心。 宋凝诧异地挑了挑眉:“这又是怎么回事?玉屏郡主大婚的日子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韩度月小声地把之前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最后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道,“都怪我多嘴,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玉屏郡主面前胡说八道,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 宋凝已经慢慢消化了韩度月刚刚那番叫人震惊的话语,握住韩度月的手,动作轻柔地搓了搓,像是在给予安慰一般:“小月心里当真是这样想的吗?你的性子我最是清楚,虽然偶尔对一些事会显得有些急切,但那也绝对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若非真的关心玉屏郡主,又觉得李培清那人对郡主并非真心,就算真的有所怀疑,你也绝不会在大婚临近之时去对玉屏郡主说那番话吧?” 这番话倒是说得韩度月心里非常熨帖,但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内疚,虽然李培清确实不知道玉屏郡主伤心,但玉屏郡主对他确实真情实意的,如果这门亲事真的作罢,想必玉屏郡主的心里一定会非常难过吧? “小月,你当真无需多想,”宋凝双手捧住韩度月的小脸,认真又温柔地道,“你且想想,若你的做法当真是错的,会伤害到玉屏郡主,安王妃她会听你的吗?安王妃可是玉屏郡主的亲生母亲,她对女儿的疼爱,可不比你对玉屏郡主这个朋友少半分,既然连她都决定这么做,那便足以说明你所做的都是对的。 再者,这件事本就不是你所能决定的,就算你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不想采取这样的方法,但你觉得安王妃会答应吗?既然这个选择并非是你作出的,而你又不可能阻止这件事发生,那你还在自责什么呢?” 这番话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韩度月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你说得对,眼下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就算我自责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乖。”宋凝顺势往前一凑,在韩度月柔软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韩度月有些脸红,抓着宋凝的手腕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语气不太平稳,却还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不过至少我能去安慰玉屏郡主一下,虽然可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不会,玉屏郡主既然已经把你当做朋友,自然是将你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宋凝的耳尖也有些发红,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柔软的触觉,“要知晓玉屏郡主的朋友可是没几个的。” “恩,我会努力做到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情的。”韩度月低下头,一双手放在膝盖上,很快就被宋凝的大手给盖住了。 李培清那边真正出事,是在距离他与玉屏郡主大婚的前一夜,也就是十月初七这天。 只要过了这一夜,第二日他便是真真正正的郡马了,因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晚竟然还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不,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李培清自个儿作死,大婚前一晚他不在府上老老实实地带着,竟然还敢跑去花楼。 最要命的是,他一次竟然叫了十个花娘服侍,足以想象其行事之荒唐。 本来就算荒唐,只要隐藏得好,也不会给第二日的亲事带来什么影响,可谁知这人荒唐起来竟然连正事儿都给忘了,日上三竿都没从花楼里出来。 后来还是李培清的父亲派了家丁过去花楼找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