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声哼,说不稀得理你,三字经学了一年,傻子都会背状元能不会背? 这下卫成就更想揍他屁股,吴婆子斜眼瞅他,说:“他故意同你对着干,你还看不出来?你让蜜娘把耳房收拾出来让他满三岁就搬进去自己住,他不高兴了。” “不高兴了也没得改,多大的人了,该学着独立。” 砚台满是嫌弃瞅着他爹,仿佛在说你咋不看看你自己呢?真有脸说!“你大,该你搬出去!我跟娘睡!” 卫成好像没听到儿子说啥,回头找姜蜜,问她那屋布置好了吗? “是收拾出来了,现在不能搬吧,最近晚上还冷,等暖和起来再说……” 姜蜜话还没说完,砚台就跑过来抱住她腿,他仰起头可怜巴巴道:“娘!娘我们不是说好了!说好跟我站边,你怎么帮他?” “不是他,是你爹,娘跟你说多少次了让别跟爹对着干,咱们能住在京城有饭饭吃有衣裳穿都是你爹有本事,你爹棒。” “我更棒,以后让娘住大房子!” 姜蜜蹲下来平视他笑眯眯说:“那娘就等着享砚台的福。” “那我能跟娘睡了吗?” “以后砚台出息了听砚台的,现在得听你爹的。” 刚才满是期待的豆丁就苦了脸,他转身到屋檐下一屁股坐门槛上捧着脸郁闷去了。家里人都习惯了这活宝,他隔两天就要来一出,都不用怎么哄,不多会儿人就活泼开朗了。看他戏这么多,姜蜜还挺感慨的,说当初上京的时候砚台就一点点大,啥都不懂,转身能跑能跳不说都能叉腰跟他爹吵架了。 “砚台出生那年毛蛋他们就进村学开了蒙,算来九岁了?这么想想时间过得真快,我嫁过来的时候毛蛋好像是四岁大。”姜蜜突然想起这茬,在琢磨不知道毛蛋和虎娃这两年长变了多少,现在人还在村学?还是已经进镇了? 正想着,砚台突然插了话,问:“毛蛋是谁?” 因为这两年比较少提到老家那边,砚台不知道也不奇怪,姜蜜招手让他过来,搂着他说:“毛蛋是大哥家的孩子。” “大哥家的?” “你爹的大哥,你大伯,大伯家孩子,又比砚台大几岁,该喊堂兄。” “堂兄叫毛蛋?长毛的蛋?”砚台品了品,脸上都写着难吃。 姜蜜瞪他一眼:“毛蛋跟砚台一样是小名,他大名叫卫大顺。” 砚台不服气,还要证明毛蛋和砚台不一样,叫毛蛋的听着就笨,砚台聪明。他证明了半天,也没得到肯定,就放弃纠结这个,问:“那我怎么没见过他?” “因为毛蛋和他爹娘都在老家,以后要是毛蛋出息,考上举人,来京城应会试砚台就能见到他了。” “哦……” “哦什么?” “没什么,他考不来也没啥,我也不是很想见他的。” 砚台一掺和进来,话题猛然间就滑稽了,姜蜜又好气又好笑,旁边吴婆子猛然间想到今年要开科举的话,明年初岂不是又有会试殿试?到时候老家那边的考生还会上京来,不知会不会带来封信。 卫父琢磨了半天,说:“今年本来就该考科举,皇上又说要开恩科?是啥意思?” “合并进行的意思,叫恩正并科。” “那和普通的科举有什么不一样?” “爹你这么问我就不太清楚,从我开蒙至今,开恩科是头一回,皇上是在给太子积福啊。”卫成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有些疑惑,虽然说中宫嫡子身份的确不同,还是奶娃娃就侧封太子又开恩科又大赦天下,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眼红?当初他得了一套文房四宝就差点被人坑害,把太子捧得这样高真是好事? 卫成他不知道,乾元帝本来没想这么早立储君,那圣旨是国丈一党逼来的,是皇后求来的。 底下的小官包括百姓毫不知情,事实上从中宫有孕,帝后之间就生了罅隙,兴庆太子出生之后,夫妻说离心也不为过。皇帝倒是常去坤宁宫,去也是去看太子的,他很久没跟皇后过夜了。 立太子、开恩科、广发恩典、大赦天下。 乾元十一年从开春就喜气洋洋的,天下百姓沾着太子的光,四海之内都在歌功颂德。翰林院里,掌院学士已经宣布下来,说承蒙皇上恩典这届提前散馆,考核安排在六月,也就是说还有不到四个月的学习时间。本以为还要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