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卫翰林经常从我铺子前面过,我知道他。他农家出身,上上届科举的二榜进士,通过馆选进翰林院的。” “农门贵子?这就难怪了。老太太手劲儿够大,看着往常没少干活。” “……” 这些人边往回走边猜测,说不知道是谁出这么大价钱买通小娘子来害他。五十两,给的还是官票,有多少人拿得出? “搞不好是挡了别人的路,当官的要害他吧?” “他是翰林院的,那些翰林官也能使出这么龌龊的手段来?” “学问好就能进翰林院,谁知道皮下是人是鬼?” “嘿!背后那人气死了吧!” “他气!我才该气!老太太本来跟我谈生意呢,全让这倒霉事搅和了!”裁缝铺的边走边骂,说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断人财路他不遭报应?! 另一头使毒计的状元郎已经听说这后续了。 他本来吃着暖锅在等心腹奴才的消息,结果就等来一句事情办砸了。说本来能成的,谁都没料到卫成他娘在对面裁缝铺,那老太太简直就不配称之为官家老夫人,简直泼妇一个! “别说他娘来,他全家来也照样闹啊,哭啊,闹啊,一口咬死了她能怎么着?” 状元认定底下办事不利,办事不利还找托词。 底下人也是一肚子苦水,心想你是没见到那老太太!还哭?还闹?几巴掌下去话都说不明了,脸肿得比馒头还高,那小娘子弱不禁风的,差点让她打傻。她嗓门又大,骂起人来一串串儿的,整条街都听得明明白白,躲在人群后听着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人家小娘子遭了大罪。 状元家的奴才办事不利自己都要吃排头了,不敢为别人抱不平。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继续交代,他从多个方面形容了老太太的厉害,说那人长得就是刻薄相,有点干瘦,手劲儿不得了,提着他们安排去闹事的小娘子就跟临着鸡脖子似的,轻轻巧巧的就把人拖到了顺天府衙。 听到闹上衙门了,状元心里一紧,问他没暴露身份吧? “爷放心,奴才小心着呢。” “你接着说,顺天府尹怎么断的案?” “顺天府尹连番恐吓,那小娘子给吓破胆就交代了,连官票都交了出去,不过她也没交代出什么东西,府尹说没法查,把咱们给的银票配给卫家,打了小娘子一顿板子就结案了。” 底下奴才觉得,虽然没办成事,好歹没暴露身份,不功也不过吧。 状元郎不这么想,他气死了。 等于说卫成啥事儿也没有,还白得了五十两银子,这银子还是他送的? 状元胸闷,闷得厉害,他是嫡出,又因为人聪明会读书,在府上是最得宠的,打小没受过气。就连科举路也顺当,殿试上随便一发挥就点了状元,本来觉得前程大好,结果就杀出个卫成。这人要啥没啥,官路却比他还要顺,论学识论文采状元郎自问样样不输,偏偏到梅芳斋行走的是他卫成。 本来已经很气了,他连设了两回套都不成,反倒给人送了银子。 状元郎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撑着桌沿缓了会儿才咬牙说:“那女的,拿了钱没办成事上衙门还敢揭底,我看她是活腻了。” “爷的意思是?” “给她点厉害瞧瞧。” 底下人觉得小娘子够惨了,啥都没捞着不说先挨了老太太一顿毒打,还吃了顺天府衙的板子,眼看都去掉半条命,还要教训她这实在是…… 不过主子交代下来的事他也不敢怠慢,这要是办不妥当回头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这后续卫家人不知道,这会儿姜蜜来回在院里踱步,砚台在正房门槛上坐着,已经问过好几遍,问奶呢?爹呢?咋还没回来呢? “娘,爹他们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姜蜜这才走到檐下,蹲他旁边问他咋这么说? “没看你这么着急过。” “娘是怕你爹他们再不回来灶上的饭菜都要冷透了。” 砚台仰头盯着她看,过了会儿问:“是吗?” “怎么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