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我的福字!” 卫成取下被他抓在手里写劈叉的毛笔:“我还没让你赔我的笔。” 卫老头嘿嘿笑道:“没敢糟蹋你的东西,这是你娘买的劣笔,看砚台学了这么久的字,说让他写两张来。” 砚台听了特有底气,说对,没错,是奶让写的。 “你握笔姿势不对,我说写字要有力道也不是让你抓着笔使劲儿往纸上杵。”卫成走过去重新挑了支笔,蘸墨,递给砚台让他握住,纠正了两次看他握对了才用大手包着小手带他写了个福。 砚台本来气呼呼的,让他带着写了几笔还上瘾了,学着当爹的动作自己又写了个福,对比着一看…… “真丑。” “等我以后像你这么大肯定能写得好,比你要好。” “我几岁学字?我是什么条件?你要是还不如我,那纯粹是糟蹋东西。” 砚台不理他,低着头继续涂涂写写。看他玩得差不多了,卫成收了他手里的笔:“没过瘾后面两天再教你,去把手洗了,还有脸上,拿热水一并洗干净。回来路上我买了蜜饯酥饼,你尝尝味道。” 听了这话,砚台才不吵不闹任由卫成抱他下地,他站稳之后就从书房里跑出去了,卫老头怕他跑快了摔倒,追着也要出去,就发现儿子抬手将砚台踩过的凳子挪到一边,他自个儿站到案桌前,端详起砚台写的字。 “爹不去洗手看着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砚台能写成这样很不错的。” 卫成点点头:“和五岁孩子比,是很好。” “你咋不夸夸他?” “他自我感觉一贯好,不用谁夸尾巴都翘上天了,我再夸他,还不知道能骄傲成啥样。卫彦那性子,我说他写字丑,他跟我赌气也会把字写练好了。” “老三你原先挺老实,现在学得滑头了。” 卫成笑看他爹:“不是一样?我自己倒没觉得。” 说这话呢,砚台又咚咚跑回来:“爷?爷你来啊,过来洗手。” 卫老头没再跟卫成多说,笑呵呵跟出去:“别催,来了。” 说这几句墨迹差不多也干了,卫成将这张红纸卷起来,拿细线扎紧,顺手插进旁边筒子里。他重新铺上红纸,把福字对联全写了,写好收拾收拾就准备拿去张贴。这个时候砚台捧着蜜枣吃呢,他特地吃到宣宝面前,看弟弟嘴馋,又看旁边没人,就偷偷拿着蜜枣给他舔了好多下。 “甜吧?” “宝啊你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吃好多好吃的。” “我刚才就闻到肉香味儿,娘她们烧了好多肉,你没得吃,你只有糊糊。” 砚台还要质疑弟弟的脑袋瓜,问他怎么还学不会说话和走路?姜蜜就进屋来了,看他在吃蜜枣,让别吃了留点肚子。“对了,砚台没给你弟弟喂枣吧?” “没喂,就给他舔了两下。” 姜蜜走过来摸了一下,宣宝嘴上果真黏乎乎的。 “娘啊,宝出生都好久好久好久了,怎么还不会说话呢?” “等暖和起来弟弟就该学说话。” “还要那么久?” 好叭,也没办法,再等等他。 这一晚卫家院子喜气洋洋的。对他们来说已经过去的乾元十二年是个好年头,卫成升了六品不说,婆媳两个还封了诰命,家里添丁添亩。虽然中间有些波折,索性都度过了,没吃大亏。又因为之前那出,卫家同左邻右里关系也亲近了一些,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在走。 “后头这年三郎你也要继续努力,咱们齐心协力把日子过起来,总得一年更比一年好。” “娘我知道。” “明年我跟媳妇儿第一要紧是教宣宝说话走路,砚台就继续读书认字。” 家里人点了一圈,唯独漏了卫老头,卫老头反手指着自己问:“那我呢?” 吴婆子白他一眼:“你当家的,我还能安排你?” “你安排安排也行……” “那你就别添乱。” 屋里头哄的笑开了,包括宣宝都咧了咧嘴。宣宝没陪着熬一整夜,年夜饭没吃好他就困了,姜蜜由着他睡,也告诉砚台别硬撑,困了就回屋睡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