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帮娘看着弟弟,娘给你爹弄洗澡水去,你爹一身都湿透了,不洗洗要生病的。” “哦,好。” 砚台回去坐到宣宝旁边,姜蜜起身要去给卫成弄洗澡水,怕她一个人弄吃力,吴婆子也去帮忙。兑水的时候姜蜜提起来说这院子可以改一改:“现在这样落雨或者落雪天都不方便,我想着能不能把四面的屋檐连起来围成一圈,这样雨天不用穿院子,咱们直接从檐下走,娘觉得呢?” “这主意不错,回头让老头子去打听看看,找人来改改院子。”说着吴婆子又看向姜蜜,问她咋想到的? “相公还在庶常馆的时候我不是跟他去过一次陆府?我看大户人家就是这样,他们那个叫抄手游廊,雨雪天从那边走,鞋底都不会湿。咱院子虽然小一点,可以学学他们,不用弄得十分精细,把屋檐连起来围成一圈就行了。” 吴婆子听着直点头,后来卫成沐浴去了,她还在琢磨这事。姜蜜提过之后没再操心,她挽起袖子帮卫成洗头来着,边洗边说今儿个这出:“南边年年都要打两场大雷,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我在梦里都看过一回了,今儿个遇上还是怕,就怕正好打在咱们家。心里虚得没边儿,还不敢露怯,得哄着砚台和宣宝说没事,让他俩别怕,捂好耳朵。” 卫成闭着眼睛,说:“怪我,我要是在家就好了。” “这怎么能怪你?又不是旬休日,还能赖在家里不去衙门?” “不管怎么说,我不在家就是我的不是。” 姜蜜动作轻柔的搓着头发,问他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还不清楚,像这么大的雷一道道劈下来,估摸会有让雷打中丢了命的。”现在最要紧的还不是死个把人,遇上天灾没有不死人的,他担心什么?担心有心人利用这次散播对朝廷对皇上不利的言论,动摇民心。打雷不稀罕,这么大的雷很多人这辈子都是头一回见着,多少人胆都吓破了,这时候要是有人说,是上天对皇帝不满故而降下灾祸,很多人会相信,那是卫成最不愿意见到的,估计也是避不过的。 哪怕自家啥事儿没出,因为心存忧虑,这晚卫成都没歇好,到衙门的时候他心情都很沉重,没想到一进衙门迎来的却是喜讯。 只见同僚各个面带哀色,卫成不明就里,问他们出什么事了? “卫侍读没听说吗?国丈爷让雷劈了个正着,不幸殁了。” 但凡听说这事的,甭管心里咋想,面上都是一片哀切,瞧着悲痛至极。卫成却不同,他听完就皱起眉,问同僚国丈他被雷劈中的时候是在外面还是屋里? “倒没听说,不过昨个儿阵仗那么大,除非变天时人在外头,要是本来在屋里应该没人会出去。国丈两个月来都在府上养病,没见出过家门,听说如今连地都不下,总该是在屋里出的事。” 卫成的表情就更奇怪了,说要是打雷的时候正好在外面并且无处可避被雷劈中那叫不幸,在家里还被雷公盯上,这就有点…… “别说京城这边雷雨天少,我从前在南边,打雷下雨司空见惯,也没见过像昨个儿那么厉害的。天老爷长着眼,没事做什么吓唬凡人?昨儿那一出你们不觉得太蹊跷吗?” 没人点破的时候还不觉得,他这么说,同僚也觉得不对劲。 满京城那么多人,为啥雷公偏找上了国丈爷? 又想起国丈爷最近半年的倒霉事,一出接一出,一环扣一环,有心人要设计都设计不到这地步,难不成是天老爷要断他活路?因为他对今上不敬结党营私动摇皇权? 翰林官都有些吓到了,你看我,我看你。 这时候有人来翰林院找卫成,说宫里传他,让赶紧去。 卫成顾不上忽悠同僚,匆匆进到宫中,乾元帝一见他就问梦里的巨响是不是和昨天的雷鸣声一样? “是一样的。” “那你梦到的大火恐怕是雷打在枯树上,把树给引燃了。朕原以为是哪个趁着行围纵火,不想真相竟是这样。天灾啊,最麻烦就是天灾,这样一来民间又要非议朕了。” 乾元帝说着一掌拍在御案上,卫成心肝都跟着颤了一下,他拱手问:“皇上可是尚未听说?” “听说什么?” “国丈的事。” “听说了,眼下平民怨才是第一要紧事,朕顾不上他。” 该怎么说呢?要是国丈好好地突然暴毙,除一心头大患皇帝应该会非常痛快。可国丈已经退出朝堂,并且重病缠身,太医说他就只剩一两年可活,这时候死了,死就死吧。皇帝满心想的都是接下来的风波,从昨晚到现在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夜没睡头都要炸了。 看皇帝精神头很不好,卫成估摸他钻死胡同了,只想到昨个儿那出之后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没想到反过来利用。昨儿那一出,利用得好能威慑不少人,那不是什么灾祸,是祥瑞。 “请皇上听微臣一言。微臣以为,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