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是丑了点,倒还是活蹦乱跳的。也亏得你爷养的是鸟,就他那种喂法,有事没事一把食儿,要是咱家有个鱼池子,这会儿全要翻白肚皮了。” 砚台笑了笑,说胖点好,那鸟能养出肥膘来,也算有口福的:“说到鱼池子,奶你想住那种带园子,园子里面有假山流水鱼池子的大宅院吗?我以后给您挣去!” 吴氏其实也不是很想,她原先没见过所谓的大户人家,头年因为给皇后哭丧,宫里也去过了,去过一回就不太想去第二回 ,那里头好是好,规矩太多,规矩多就算了,皇宫地盘太大一路走进去腿都能走酸。 从那之后吴氏就感觉宅院不用太大,能住的开就行,等砚台跟宣宝成年了,那可能还得搬一回,否则成亲之后住不开,如今这么还是挺舒服的。 不过孙子主动说要给她换大宅院,吴氏也不会泼冷水,就答应下来,说等着跟砚台享福。 祖孙两个说着话,姜蜜抱着福妞从外面进来,看儿子在,姜蜜问他没在读书? “功课都做完了,进来陪奶说说话,”他说着站起来凑到姜蜜跟前去,“娘刚才忙什么呢?妹妹今天乖吗?张嬷嬷呢?” “刚替你爹收信去了。” “难怪说看到门房小跑着进来,谁送来的?” 看婆婆也听着,姜蜜跟着落了座,让福妞靠自个儿怀里,说:“郭大人送来的。” 郭大人…… 砚台一时之间真没想起家里认识姓郭的人。 姜蜜点他脑门一下,提醒道:“你爹的旧时同窗,三榜进士出身在地方上当官那个。” 砚台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个方块脸,他想起来了:“感觉好多年没到咱家来过,他跟爹还有往来?” “有啊,怎么没有?你爹的私信没拿出来度而已。”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混得好吗?” “当官三年算一任,正常跟科举走的,你爹基本是破格提拔。头年底郭大人就干满一任了,我听你爹说除非在地方上干得非常好深受百姓爱戴,否则一任期满之后可能还要连一任,之后才会考虑提拔。从这两年的往来信件看,郭大人估摸还在当他的县令。” 砚台刚才顾着看妹妹去了,他是随口问的,听娘亲解释之后反而有些不解。 “县令不是七品?从七品往上升有这么难?” “你若后台很硬或者本事很大就不难,对寻常官员来说不是那么容易。上面的缺口不多,等一个提拔机会的不少。做京官穷归穷露脸的机会还多些,在地方上哪怕立了功好处也不一定落到自己头上,可能上峰就把功劳截了。倒霉碰上这种事,吃亏就只能认,少有人敢拿鸡蛋去碰石头。所以说,有些外放出去之后一辈子都回不来京,兴许就被摁死在地方上,两三任能提拔上来都算干得好的。” 砚台一脸的原来如此,说:“那我爹还是很有本事并且运道也好的?他都没去过地方。” “以后总会轮到。” 姜蜜扔下这六个字,把吴氏都惊着了,她四下看了一眼见屋里没外人,坐近了小声问:“媳妇儿你是不是知道些啥?” “闲聊时听相公提过,说他把通政司这边理顺了说不好会换个地方呆,以后也有机会出去走走。皇上轻易不敢出京,哪怕出京巡视看到的也是地方官想让他看到的东西,不见得就是实情。因为相公善于观察发现,又敢想敢说,可能过几年在三品位置上做稳当了,口碑资历都熬出来了,要出去走走的。相公说皇上总觉得咱们家穷,穷得叮当响的穷,迟早要给他发财的机会。” “发财???” “外任就是发财,朝廷给地方官的养廉银很多,要是盐政漕运那边的一把手,属地方官,除俸禄之外每年能拿三万两的养廉银。那些位置没人能做长久的,一任期满都会换人,只要是皇上心腹品阶到了,轮上机会挺大。尤其漕运,是年初南下到各省收粮,收到之后年末押送回京,一路要经过许多省份,能看不少风土人情。” 吴氏完全屏蔽了其他内容,只听到一句:每年三万两养廉银…… 俸银才一二百两,养廉银这么多??? 姜蜜说那是大肥缺,朝廷是要有些表示,要是个贪官去干一任,一任期满能捞百万雪花银。 “媳妇儿你说那个是几品官?” “漕帅是二品官。” “是文官?” “是文官,称一声帅是因为押运粮草贡物怕半路遇事,出门都有武官带兵护送,漕帅能调好几千精兵,权势极大。” 吴氏听着就感觉有猫腻,原先媳妇儿啥都不知道,这会儿说起来头头是道的,这是去了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