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亲我一下,我马上就走。” 谢华琅学着他先前腔调,正经道:“这可于礼不合。” 顾景阳道:“那便换我亲你,好不好?” “不好。”谢华琅干脆的拒绝了:“我今日不见外人,陛下若要等,便慢慢等吧。” 先前采青采素等人入内侍奉,已经带了洗脸的水来,他们说了会儿话,早就凉了,好在现下正是夏日,不甚要紧。 谢华琅自去梳洗,没再说话,顾景阳也不曾做声,只立在门外等,静穆如一尊玉像。 …… 因先前魏王世子之事,谢徽着实是恶了谢家人,谢偃甚至决定要除掉她,亏得魏王世子登门求娶,方才救她一命。 可即便如此,她的将来也如风中烛火般,飘摇不定,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她不得不寻个依靠。 谢家主事之人,不过是谢偃、谢令兄弟二人,以及他们各自妻室,再加上府中郎君谢允罢了。 谢偃是政客,谢令也一样,政客倘若下了决心,就绝不是感情所能动摇的,谢徽畏惧这二人,不敢贸然前去讨好。 卢氏一贯待她淡淡的,想也知道不会帮她,刘氏是正妻,出身高门,待她这个庶出侄女不甚亲近,而谢允…… 这位长兄其实是很关爱弟妹的,只是那日事发突然,她惊慌之下,那句“这样好的婚事怎么不给三娘”脱口而出,怕也很难转圜。 谢徽思量再三,还是将目光转到了谢华琅身上。 她是卢氏唯一的女儿,又是谢允的幼妹,若是肯帮着说句话,比什么都强。 谢华琅近来茶饭不思,谢徽是知道的,既嫉妒她攀了高枝,更觉得她此刻情状,太过惺惺作态,心中嘀咕,却还是亲自去顿了乌鸡参汤,提着往她院中去。 她到的也巧,正逢顾景阳立在门外,相隔一段距离,便被内侍拦下了。 衡嘉客气的笑,口中道:“女郎暂待,陛下正同三娘说话呢。” 谢徽听得一怔,目光微亮,下意识往内院里看:“陛下在此吗?” 谢家共有三位女郎,长幼二人为嫡出,次女为庶出,这衡嘉是知道的,见她如此作态,便知是二娘,答道:“正是。” “三娘近来不思饮食,我也怕她熬坏了身子,”谢徽叫他看自己手中食篮,笑容温婉:“所以特意炖了乌鸡参汤送来。” 衡嘉见状,倒有些动容,又不知谢华琅同这姐姐亲疏,不好硬拦,便退开道:“既然如此,女郎便送过去吧。” 谢徽向他福身,道了声谢,叫女婢留下,自己往内院中去。 她先前其实不曾见过顾景阳,听闻谢华琅同他有情,妒恨之余,便只拿这二人年岁差别来劝说自己,心里才勉强好过些。 今日遇上了,打眼一看,却见这位天子生的极其清冷俊秀,尊贵不凡,自惭形秽之余,竟有些怔住了。 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又是人间至尊,怎么偏偏就叫谢华琅遇上了,且还对她死心塌地,拿出程门立雪的耐性,在她门前等? 谢徽也知道自己不该妄想的,可不知怎么,还是停了脚步,柔声道:“三娘自幼喜爱玩闹,性情执拗,陛下万万不要见怪,不妨先回宫去,待我先去劝和一二……” 顾景阳眉头微蹙,正待令人将她带下,却听窗扉“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谢华琅半靠在窗前,手扶窗扉,似笑非笑,见他望过来,神情中三分薄怒,六分嗔意:“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