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前谢华琅令人留下看管猎物, 采青、采素的马术逊色于她,马力又有所不如,便被留下了,现下在此的都是男子,却不好相助,她自扈从处接了伤药,用帕子蘸了,掩住伤处,血流了一会儿便渐渐停下,但仍旧是治标不治本。 顾明延身上无伤,面色却比她还要惨淡的多,其余人也一样,瘫坐在地,双目无神,身体不自觉的战栗,同她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此事绝非我们有意为之,娘娘试想,猎场这样大,谁能保证一定会凑上?一众扈从聚在,我们如何能掩饰得了痕迹?再则,这样的滔天大罪,若是犯下,必死无疑,我们怎敢如此如此行事?”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谢华琅无力言语,并不说话,扈从们将她护住,也不做声,气氛凝滞的令人窒息,也更加令人绝望。 许是察觉到这诡异的氛围,周遭的鸟雀纷纷飞离,扑棱棱的振翅声之后,这方天地终于死寂起来。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一片安静中分外刺耳,谢华琅勉力支起身子去看,瞥见当先的人影时,鼻子忽然酸了。 顾景阳一气赶到那处,目光远望,便见一众扈从聚在一处,心下先松口气。 禁军自有规度,必要之时先以贵人为重,既然将人护在中间,想来没有性命之忧。 然而等他到了近前,好容易落下的那颗心,却重又提了起来。 谢华琅既然出行,是做男装打扮,浅褐色的衣袍简洁干净,血染在上边不甚明显,却仍能看出一侧腰腹处的褐色格外深些,连带着骑乘的那匹马的枣红色毛发,都愈见鲜艳了。 没有来得及理会别人,顾景阳催马上前,扈从们井然有序的散开,将他迎入其中。 “枝枝,枝枝!” 望见那小姑娘惨白的小脸,他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好容易唤了她的名字,才觉自己的声音在抖。 先前顾明延说的话,谢华琅其实都听见了,也觉得的确有些道理,可即便如此,凭什么她要遭这无妄之灾? 若他们是无意的,怎么这样巧,周遭那么多人,那支射偏了的箭矢偏偏伤到了自己? 若他们是有意的,那就更该死了。 她遭此劫难,受这样的罪,才是最委屈的。 早先留在此处的都是禁卫,男女有别,她即便心里委屈难受,也不好说出来,现下见自家郎君来了,眼泪就呼啦啦的掉下来了,满眼委屈的看着他,哽咽着唤了声:“郎君。” 顾景阳心疼坏了,想抱住她抚慰,又怕碰到她的伤处,不敢轻易触碰,只握住她手,用力捏了一下,道:“有郎君在,枝枝别怕。” 他取出帕子来,为谢华琅擦拭掉面上泪珠,又温柔哄了几句,见她情绪好些了,方才冷下神情来,问:“怎么回事?” 扈从们不敢遮掩,便将先前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顾景阳越听,神情便愈冷,听到最后,已是满面寒霜:“有人过来,你们便一丝痕迹都没有察觉到?” “先前有另一队人被分开,马上就会赶过来,听闻有马蹄声,只以为是……” “玩忽职守!”顾景阳怒斥道:“相应一干人等,皆降三阶,主官有失察之责,杖四十!” 皇帝怒火正盛,无人敢去辩驳,齐声应是,不敢多言。 护卫之人都吃了这样的训斥,顾明延与其余几个宗室子弟更是心中惴惴,后背衣衫尽数被冷汗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分外阴冷。 顾明延几乎是爬到近前去,直到抵达禁卫包围圈的外围,方才停下,神情惊惶,极尽狼狈:“陛下,此事并非我等有意为之,而是因缘巧合,这才……” 扈从们虽有失职,但照看谢华琅,反应也不算慢,总算有将功赎罪的机会,顾景阳还肯训斥几句,转向这几人时,却是神情冷酷,一言不发。 顾明延周身僵软,喉咙里也似乎是吞了一只核桃,硬生生给塞住,几乎再说不出话,其余人见状,忙跪地哀求,连声求饶。 顾景阳目光森冷,恨到极处,拈弓搭箭,猝然松手时,箭矢快如雷霆,径直将顾明延心□□穿,深深插进了他身后树干之中,箭身尤且在轻颤! 谁都知道这次犯得事情不小,怕是性命休矣,可即便如此,当死亡骤然来袭时,众人也有些惊骇难言。 身下的骏马打个喷鼻,旋即便安静下来,周遭重新静谧如初,其余几个宗室子弟已然吓得瘫软,涕泪横流,却不敢言语。 “林中人这么多,为何箭矢偏偏射中皇后?巧合吗?朕不信!将其余人收押,送入宗正寺,令江王严刑拷问,务必要给朕一个交代!” 顾景阳将手中弓箭丢与一侧侍从,冷冷道:“景郡王因世子失德而降爵,不思悔改,反倒心怀怨怼,勾结其余几家宗室意图谋逆,同样收押宗正寺,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