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似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背上,莫名其妙的,那片肌肤便火辣辣的烫了起来。 她有些忧心,开始时还能等待,等到最后,小心肝却禁不住打战起来。 “郎君,”谢华琅又往前挪了挪,有些不自在的道:“你不是要起身去穿衣吗?” 顾景阳静静望着她身影,目光灼烫,却没言语。 谢华琅更怕了,撩起温泉水,暖了暖玉藕似的胳膊,这才道:“郎君,你别不理我,说说话嘛。” 顾景阳目光动了一下,略经迟疑,方才徐徐道:“枝枝,大婚那日诸事繁杂,会很累的。”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说起这个? 谢华琅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回答道:“我知道呀。几位女官同我讲过大婚当日的流程,从早到晚,我听得都麻烦,还怕自己会不小心弄错,可她们说届时会有纠仪御史随从,我只需要按照他们所说行事便可。” 顾景阳忽然觉得自己家的小姑娘有点笨。 他眉头微蹙,顿了一会儿,方才道:“大婚当日,枝枝要早起,佩十二树花钗,同我一道拜谒太庙之后,再去见宗亲,往宫中接受百官朝拜,最后,还有各种繁复典仪,会很累的。” 谢华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然后呢?” 顾景阳抿起嘴唇,道:“然后,等到洞房花烛时,你可能就没什么气力了。” “……”谢华琅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什么?” 顾景阳同那小妖精呆的久了,脸皮不似昔年那样薄了,但即便如此,先前说那一次,也是暗自忍羞。 听她这样问,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是怕枝枝那日太累,今日是二十六,婚期在下月十四,相距仅半月罢了……” 谢华琅呆了好一会儿,才用那颗怔楞的脑袋将他的话捋明白,迟疑了下,又义正言辞的谴责道:“道长,你变了!罗里吧嗦的说那么多,还不如直接说你现在就想跟我睡觉呢!” “我不是,我没有,”顾景阳面色不变,沉稳道:“我只是怕枝枝体弱,届时疲惫。” 道长,你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的? 谢华琅心中好笑,又有点窘迫。 她不是什么恪守礼教的人,却见不得郎君这等假正经的作态,故意一本正经道:“我不要,距离大婚还有半月,我等得起。” 顾景阳似乎有些遗憾,静静望着她的背影,期待她能改变主意,然而谢华琅一声不吭,只得铩羽而归。 他站起身,赤着身子往屏风前去,取了巾帕将身体擦干,这才将外袍披上,往内殿一侧的偏室去擦拭湿发。 谢华琅听这动静,也知道他走了,悄悄回头去看,却是一张隐约裹挟了几分绯色的桃花面。 她垂下头去,拨水到肩头去,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此前与闺中姐妹流觞投壶时,她的手气很不好,那时她同卢氏抱怨,说自己的运气未免太差,总是输给别人,虽不计较得失,但心里总有点气馁。 母亲那时候说了什么话来安慰她,谢华琅已经不记得了,但在这样温柔的夜晚里,她却觉得一切都已经释然,不再重要了。 或许正是那些在她指缝中悄然溜走的运气,从过去转移到了今夕,她才能遇上这样好的郎君,有这样圆满的姻缘。 她甘之如饴。 …… 人在温泉水里边跑的久了,便觉得自己骨头似乎都软了,懒洋洋的,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来靠一靠。 谢华琅出府前才沐浴过,倒是免了擦洗发丝的烦扰,慵懒的泡过之后,便站起身来,顺着玉阶,出了水池。 顾景阳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