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能太蹬鼻子上脸的,也不能太作,更不能欺负老实人,否则,总有一天会被日哭的。 日几次、哭几次的谢华琅怂了,没敢再跟郎君同居一室,老老实实的洗漱,老老实实的更衣,又老老实实的蜷进了被窝里。 只躺了一人的床榻与被堵住的门扉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小手搂着被子,她打个哈欠,便打算睡了。 采青与采素守在外边,随时准备听候吩咐,见顾景阳过来,忙屈膝问安。 那声音不算大,但谢华琅这会儿还朦朦胧胧的,没睡过去,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顾景阳摆摆手,示意其余人退下,这才到门前去,轻轻扣了扣,低声道:“枝枝,枝枝?你睡了吗?” 谢华琅当然不会傻到主动出声,人拥着被子,竖着耳朵,静听外边动静。 从那宫人前去通禀,再到他过来,其实也没花多少时间,要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小妖精就睡了,顾景阳是不信的。 他心里有底,伸手推了推门,却觉里边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忍俊不禁道:“枝枝,快开门,郎君知道你还醒着。” 内室之中仍旧没有动静,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这样吧枝枝,我给你两个选择。” 顾景阳也不急,语气微带些笑意,徐徐道:“第一个呢,就是你打开门,叫我见见你,略微亲几下,再说说话,我今晚不在这儿睡,你也不需要怕。” “至于第二个,便是你不开门,我自己回去睡,但你要知道,‘来日方长’四个字怎么写才好。” 谢华琅听得有点意动,又觉得他语气有点儿怪,倒像是在骗小兔子开门的大灰狼,犹豫了一下,没有做声。 顾景阳便笑了起来,不慌不忙道:“枝枝,我数十个数,你若是不出声,我就当你是选第二个了,好不好?” 谢华琅心头一跳,不禁有些踌躇,脑海里“开门”与“不开门”两个选择交替,着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这厢正迟疑,顾景阳却不拖延,从一开始,语速如常的数到了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再开口时,他语气里似乎掺杂了几分欢喜与希冀:“好吧,这是枝枝自己选的,我不吵你,我们明日再见。” 谢华琅心慌慌的,也坐不住了,出声叫他:“等等。” 顾景阳淡淡道:“怎么了?” 内殿中极其温暖,谢华琅便只穿中衣,如此下了塌,到门边去,小声唤道:“郎君。” “嗳,”顾景阳应了一声,又温柔道:“枝枝回去睡吧,明日还有事呢。” 他这么说,谢华琅更怕了,踌躇一会儿,小小声问:“郎君,我若是叫你进来,你不留下睡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顾景阳似乎觉得她这问题有些滑稽,笑了一下,道:“枝枝,我骗你做什么?” “那,那你还是进来吧。”谢华琅对于自家郎君的品性还是信得过的,想了想,主动将椅子挪开,又将好容易推过去的那张桌案挪开了。 顾景阳笑容温和,推门进去,便抱住她亲了亲,低声问道:“枝枝,你这两日是不是累坏了?” “嗯!”谢华琅忙点头,委屈道:“我腰疼嘛,郎君不要再欺负我了。” 顾景阳轻轻笑了起来,俊秀面容上似乎也盈起了美玉似的光彩,伏到她耳畔去,道:“那你还叫的那么开心。” 谢华琅脸一热,伸手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不许再提了!” “好好好,枝枝不喜欢,那就不提了。” 顾景阳反手将门合上,又搂着她往寝房一侧的书案处去,谢华琅见状,一颗心便安稳起来。 “你惯来喜爱书法,我前几日倒是新寻了一幅,是前朝魏敦所书,”顾景阳抱她在自己膝上坐了,又将左侧字帖取出来,平摊到案上去:“喏,就是它。” 谢华琅听得惊喜,凑过去瞧了瞧,更是喜爱,在郎君面颊上“啾”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翻看。 她在看那字帖,顾景阳便在看她。 因是临寝时候,那美人的长发全然散着,面容鲜艳娇妩,玉颈纤纤,因为起身匆忙,那衣襟略微有些开了,内中抹胸低掩,玉团隐约。 他的心跳的更快了,连带着身体也有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