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暗处的马力差点忍不住从房梁上掉下来,这侍女也太实在了吧,连王爷的吩咐都敢违背,既然叮嘱她不能说了,却还偏偏要说出口,莫不是个傻子。 本想和王爷报告这件事,好让王爷有个底儿,却又想仔细看看公主殿下的反应,更何况,这是在太后宫里,不比其他地方,万一离开以后出了什么事,他可承担不起。 想着,这颗心也定了下来。 魏元音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是我太没用,让他担心了。” 话语中倒是充斥着寂寥之感,平白让这三个自小陪侍她到大的侍女觉得荒谬起来。在她们眼里,公主纵然爱顽,又或是偶尔心思重,但到底都是最好的,从未觉得她无用过。 尤其是茭白,更觉得公主这句话十分的没有道理。 看到茭白茫然的神情,魏元音点了点月白和露白:“你问问她们两个,是怎么回来的,又遇到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 “什……什么?”茭白将目光移向两位好友,这才察觉她们面上皆挂着丝苦笑。 第五十八章 月白向来稳妥,只脑子里稍稍转了一转就晓得前因后果, 于是低眉对着茭白解释起来。 “我同露白是摄政王带回来的, 临进这偏殿之前,王爷也要求我们不得告诉殿下。”她仔细帮魏元音净了手, 而后又慢吞吞道, “只让我们说是陛下求了情。” 茭白目露惊色:“摄政王怀疑我们。” 同魏元音的三个侍女交代了一模一样的话, 全是要求瞒着事主, 可偏偏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要以魏元音为先,便原封不动的和魏元音讲了。也是因为这样, 才算是过了摄政王的那一道考验。 他不介意几名侍女会不会无视他的权威, 却介意三人是不是当真对魏元音忠心。 想通了这一关节, 三人具是看向魏元音。 却见她们的好公主正单手支着脸颊, 眸光停在指尖上,专注异常。 她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玉佩,上面睚眦的花纹栩栩如生。 茭白定睛一看, 这不是刚刚入盛安之时摄政王的侍卫交给自家公主的那一块, 她原以为早就回到了摄政王手里。之所以能清晰分辨出来, 着实是因为会用睚眦这种好战的神兽雕刻在玉佩上的很是少数。 魏元音当初一眼认出这块玉佩也是这样的原因。 “他向来如此。”魏元音眸中含了笑意,将玉佩收起,“五年前, 父皇初初登基,他去赵郡接人, 不小心将玉佩遗在府里,却不肯直说, 让我带着他在那光秃秃的练武场走了四五圈。” 魏元音那时便觉得这位叔爷太不好伺候,指不定是看自己不顺眼,才想起来了这种法子来磨自己。直到管家递了玉佩过来,那一圈圈的溜达才是停了。 当时殷予便是一声不吭把玉佩重新挂了回去。 “此时想起,往日那一桩桩事情也算是有趣的很。” “殿下。”月白不无担忧,她们公主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很不对劲。 “我无事。”魏元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大抵是这地方太无聊了,我又不肯抄那些劳什子佛经,便只能忆些往事。左右,如今的我想做些什么都不成的。” “殿下可要看些话本?”能从回音宫带出来的东西不多,就连话本还是殷承晖夹在几本佛经里给送过来的,生怕魏元音觉得无聊。 “昨夜没睡好,且让我再补个觉。” 魏元音净了面又钻回自己的被窝里,纵然困意上涌,她也强迫自己将这几日的事情又从头细细思索了一遍。她清晰的意识到,经过这一遭,她与太后的关系是彻底割裂了,难以修复。 可太后为何会恨殷予到如此地步,仅仅因为摄政王的存在让父皇无法亲政? 怀疑一旦在心里发了芽,不用浇水施肥也会疯长起来。 如果担心摄政王,先皇又为何力排众议坚持越过一众庶子让最不着调的嫡幼子继位,然后又立个摄政王,这不是自毁长城? 这盛安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暗潮涌动。 这皇宫如今人口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