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晖惶惶不安,“皇叔,我现在该怎么办。” 殷予见他这副模样,阖眸叹气:“你不愿接受,所以就可以一直不面对?我们可以瞒着你,另外寻个由头处置徐家,徐慧依然可以做她的皇后。” “然而……”他顿了顿,想起少女心事重重的样子,拧眉道,“阿音却不该因你无法接受这一切,便满腹心事,忧思不断。” “小音音……”殷承晖头痛扶额,“抱歉,皇叔,我想静静。” “三日后就是初八了,希望你能想的快一些。”殷予淡淡一声,袖手走了出去,徒留殷承晖一人扶额。 魏元音看着铺陈在床上的嫁衣怔怔发呆。 红衣如同天边云霞,只稍稍动一下,便见霞光铺满视野,而上面金线巧绣而成的凤凰更加夺目,仿佛展翅高飞,稍微用力便能挣脱嫁衣。 无数人点灯熬夜,更有人费劲心思的设计,才拿出这样一件夺目的嫁衣。 魏元音看着,一面是惊艳,一面又是难言。 “陛下已经知道了?”魏元音听到脚步声接近,回首便看到殷予沉着一张脸迈了进来。 三日后他二人即将成婚,再称父皇已是不妥,索性她没上了皇家玉牒,随口认的义女还有的回旋。 “嗯。”殷予将少女抱到自己腿上,久久,才叹气,“我是不是太急了。” “你是用心良苦。” 把最鲜血淋漓的一面剖开,殷承晖知道了什么是痛,日后才能在这皇位上待地更稳一些。 “我不想再出什么波折了。”殷予连日来调查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将徐家抽丝剥茧挖了出来,却也只挖出了一个徐家,所有的证据都没有牵连到别人,无论是成安王又或者什么其他的心思叵测之徒。 应当是同成安王没什么关系。殷予细细想着前世徐家的所作所为,成安王挥师入盛安之时徐家的反应太过激烈,徐石更是将林家一并骂做乱臣贼子,应该是没想到竟然节外生枝。 可要说徐家做出此等谋逆之事的背后没有其他人的手笔,他又是万万不信的。 如此几番,疲惫的神色更是明显。 魏元音抿了抿唇角:“本来就比我老,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你嫌我老?”殷予登时挑眉,“你后悔了?” 少女言笑晏晏:“对啊,想想感觉有点吃亏。” 殷予眉头一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直直盯着魏元音的眼睛,直把少女盯得脸红成了云霞。他才慢慢凑了过去,一吻落在少女的唇角。 “阿音,你现在就算反悔,也来不及了。”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喷入她的耳中,“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 魏元音耳根一热,登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阿音。”殷予埋入魏元音的脖颈,“我什么都不怕,但往往梦醒之时就怕忽然失去了你。” 前世的决绝如同噩梦一样,反复提醒着他,他一旦哪里做得不够好,让这江山重蹈覆辙,魏元音也会一并跟着离开。 他甚至后悔,她抱着小皇子跪在他门前求他出山之时为什么没早点见她,或许,就不至于到最后那般覆水难收。 成安王立于城门之下,针砭时政,点出了大昭一条又一条的弊端,他是敬询太子的独子,有足够的资本让那些人犹豫……犹豫这江山换一个人做或许更好。 反正如果敬询太子还在,成安王现在也是太子了,不是吗? 是魏元音痛斥对方的狼子野心,质问他是不是会将殷承晖唯一的幼儿好好善待,她看出了对方犹疑。 然后从城墙上跃下,以示决心。 她做到了,犹疑不定的军心恍然惊醒。 “殷予?”少女迟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