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抹起了眼泪,小声说:“夫人也很可怜的,您就不要再怪她了。” 只是说到这里,唐其琛的脸色才循序渐进的降了温。眉间清冷寡情,拒人千里的模样。 景安阳自楼上下来,看到儿子心里到底是不舍得,一边怪责唐其琛这倔强性子,一边又懊恼自己当初的处理方式是该寻个更好的。也不至于把母子和气伤到这样的地步。这几个月,唐其琛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礼数还是周全,不像亲人,更像普通的客户。 景安阳坐在沙发上。唐其琛正慢条斯理的喝着鸡汤。周姨这汤煲得用心,乌鸡骨头都炖得入口即化,除了些许盐调味,别的什么都没放。一碗下肚,暖烘烘的。 景安阳也没刻意找话题,只吩咐周姨,“那一份晚点打包。” 唐其琛喝完了,轻轻搁下碗勺,接过面纸拭了拭嘴,“炖多了?” 景安阳平静说:“你家里不是还藏着一个吗?” 唐其琛看了她一眼,没接这茬话。 温以宁在上海照顾了他已有一个多月,景安阳自然是知道的。到了如今,她肯定不会也不敢再插太多事儿,她低估了这姑娘在儿子心中的分量。那么一闹,她也怕了,悔了,骄傲如她,低声下气的再三道歉那也绝不可能。但态度上明显是在迎合默认,这已是这位飒气女主人的最大转圜。 可唐其琛心比任何人都冷,逆了他的鳞,那种执拗的坚持除非他自己松口,否则任何人都焐不热,化不开。 景安阳也是头疼,儿子现在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多的一句话都不再谈,她能不忧心么。 定了定,景安阳开口:“抽个时间,带人回家吃个饭,你总这么藏着护着也不像话。有想法有计划,那也得走个正式的礼仪。” 唐其琛不慌不乱,平平静静道:“再说。” 景安阳说:“什么再不再说的,你那房子买了多少年了,真要两个人过日子,还不得换个新的,地方敞亮一点,你们生活起来也舒服不是?” 这话已经很明朗了,但唐其琛的注意力却偏了轨。这么一说,他那公寓似乎是小了一点,抱着人从客厅沙发上到卧室,也就几十步,几十下这么弄着,温以宁好几次直接就厥了。唐其琛心里骚着,浮想联翩,不太自然的颤了颤嘴角。 这个表情在景安阳看来就是不耐烦。她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也憋屈,欲言又止了好几番,终于还是默声叹气,“随你随你。” 唐其琛回到汤臣已是晚上十点,进屋就看到温以宁在收拾东西,行李箱敞开在地上,是她带来的那个。 他立刻皱眉,换了鞋走过去,“怎么了?” 温以宁的头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用他的一支金笔插着,几缕垂在脸畔,人穿着宽松的卫衣,看着就像年轻大学生。她说:“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唐其琛神色是不太愿意的,“回去啊。” “嗯。”温以宁把衣服一件一件收进箱子,“我妈最近好少回我信息,电话也打不通。” “不用担心,你不是说她喜欢打牌么,可能忙着就顾不上。” 的确有这个可能,并且以前也没少发生。但温以宁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一次的感觉太奇异了,莫名奇妙的像是一脚踩空楼梯,不够踏实。 “我回一趟吧,来了一个半月了,都怪你。”说起这个就不高兴,本来说好只照顾半个月,但唐老板太会来事儿,总有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绊住她。四月了,再过十来天就是立夏。 温以宁说:“我买了明天的票,早上八点半的。” 唐其琛舍不得,坐在床上勾住了她的手指头,“再陪陪我。” 温以宁摇头。 “那你多久过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