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真的被人关在大哥的陵墓整整十年?” 虽然小殷和十八都有提过,郁黛总觉这事太匪夷所思,再加上楚寻又喜拿她们寻开心,郁黛并不当真。 楚寻含糊其辞道:“大概吧。” 郁黛听她这般语气又不确定了,“十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这事儿不能深想,细想想,顿觉头皮发麻,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记不得了,”楚寻看着郁黛写字,见她停住不动,催促道:“你快些,别发呆。我是真的忘记了。” 郁黛低头抄了字,她的字很有风骨,不似寻常闺阁女子的簪花小楷,而是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都说见字观人。 如果单看这字,倒像是出自一位杀伐果决的少将军手笔。 缓过了神,郁黛突然冒了句,“徐乘风真不是人!”且不说这事是真是假,单说徐乘风那事不关己不痛不痒的态度,她就来气。 楚寻对着她写在红纸上的字吹干墨迹,闻言,道:“他都答应替我摆平郁起在太学院的事了,将来也会照应他,人还不错,你干嘛这样说他?” 郁黛说:“我是指他在你的事上,事情不发生在他身上,他当然能轻描淡写的揭过,他这个人心肠太冷了,简直就像是没有心肝!什么大晋第一名士,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郁黛骂完,似有所感,转头朝窗外看去,不其然撞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这人白衣飘飘,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摇着折扇。 郁黛吓的差点惊叫出声,揉了揉眼,就听瑞婆大声道:“夫人,小姐,徐大人来了!” 郁黛真想一头撞死,她没瞎!不过心里再是波澜起伏,面上很快隐了情绪,只敛眉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不着痕迹的退到楚寻身后。 徐乘风自袖兜里掏出一张盖了官印的文书,递到楚寻面前,说:“我已让宫内将小殷的罪奴记档抹去,交由户部加盖公章,入良民籍,这是文书,你看看。” 楚寻双手接过,喜道:“大公子办事效率可真高。” “宫里人手冗杂,且喜互相推诿,若是没人盯着,指不定猴年马月才能办好。”徐乘风交了这东西,转而扫了眼桌上的字,“咦?这是什么?” “哦,开业大吉,送礼送福!” 徐乘风表情古怪,却也没说什么,只道了声“好字”,拱手告辞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郁黛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心中不忿,一时没注意,将心里想说的话给嘀咕了出来。 楚寻回头道:“还好吧。” 郁黛捂了下嘴,索性直言道:“我看他送户籍文书是假,着急忙慌把事情办了,怕你反口是真。大嫂,你别被徐乘风的小恩小惠给骗了,他这人阴险的很!” “大,大,大小姐。”小文结结巴巴道。 郁黛:“怎么了?” “……呃,才发现扇子落这了。”徐乘风笑容勉强,拿起搁在桌角的折扇。 郁黛:“!!!” ** 新的告示贴出后,围观者不少,问询者众,却仍旧没有人买账。 乃至入夜,楚寻在三楼饮茶,不禁奇了怪哉,怎么白送的好处还没人要?十八呵呵道:“天上掉银子,谁不疑心你是背后设计,暗藏陷阱灾祸?” 楚寻大呼冤枉,“人心不古。” “人皆有所求,方为常情。你这样白做活又白送首饰的才叫人捉摸不透,除非你早就名声在外——是个脑子有坑的败家娘们!家里财帛雄厚,夫家有权有势。可关键是,郁家落魄寒酸远近闻名。你突然哪来的银子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十八正说的痛快,忽听楼下喊,“听说你们这白送首饰是不是?” 楚寻精神头一震,在十八的瞪视下,提着衣摆就欢快的跑下楼。 一楼已关了半扇门,媒婆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