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他不是那样的。 贺言西出神地看着他,忽然轻轻伸出手,试探着摩挲着他脸上的疤痕。 那是一个他刚刚和时渺对戏时完全没出现过的动作,也并没有出现在剧本上,可是却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贺言西磕巴着说:“顾非,我第一次见你,就这么觉得,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你谈过吗?我、我意思是,你……谈过女朋友吗?” 或许是面前这个人拥有着和他同样慌乱的心跳声。 夏庭晚放下心来,他挨着贺言西温暖的手掌,垂下眼帘羞怯地浅浅笑了一下。 他的手慢慢向下,从搭在腰部慢慢抚摸着自己光裸着曲起的大腿。 指间停留的位置,与双腿间蜷着的那个隐秘部位暧昧地只隔了几厘米。 贺言西低头看着他,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喃喃地问道:“你、你做过吗?” 夏庭晚抬起头,眼神亮得像是在寂夜中点起了一簇火苗。 他的五指忽然狠狠地攥紧大腿内侧的软肉,由于过于用力,白皙的皮肤上霎时间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 他冲贺言西摇了摇头,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混乱干涩的声音。 哑巴的回答没有任何含义,像是欲望被闷在潮湿的天色里。 贺言西的目光从夏庭晚的脸上移到他的身体,又看向他的脸…… 他的喉结克制不住地起伏,有那么一刹那,夏庭晚几乎能够感觉到贺言西身上真实地突然变得炙热的温度和鼻息。 贺言西的眼里,泛起了一抹兽似的赤红,他喃喃地说:“我也没、我也没,我和你一样……” 男人一边嘀咕着一边脱裤子的动作冲动又迅速。夏庭晚凑过去主动抱住了他。 贺言西狠狠地抓住揪住夏庭晚的发丝,逼迫他仰起头,可是对视的那一瞬间,却又忍不住重重地推开了把夏庭晚推得撞在墙上。 夏庭晚发出一声闷哼,做出暴力行为的贺言西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望向夏庭晚。 他的眼里透着一股稚嫩的可怜。 夏庭晚几乎感到自己的胸腔里发出了一声难以自抑的呻吟。 贺言西高大、英俊,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他本是更男人的那一方。 可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着自己情欲世界的时候,在第一次真诚面对自己滔天欲望的时候,却也是那么的狼狈和无助。 夏庭晚望着贺言西,前所未有的、细密的怜爱之情,在那一刻将他挟持。 他痛得咬紧了嘴唇,可是伸出手,从上至下,缓慢地抚摸着贺言西努力想要停止的背脊,像抚慰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贺言西双手捧住夏庭晚的脸蛋,他眼里满是近乎害怕的神色。 夏庭晚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他环住贺言西的脖颈,两个人一同——慢慢倒在了狭窄的单人床上。 他看着贺言西的嘴唇,渴望地扬起下巴索吻。 “别怕——” 他说不出想说的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咕哝和粗哑的呻吟。 他的身子是软的。 他柔情得近乎妩媚,可同时又包容得无比强大。 你不要怕。 我同你一样啊。 一样孤独,一样寂寞。 情欲太深,深得像是会把人淹没吞噬。 可是我们会一起潜进去—— 去天上、去地下,去最甜蜜的梦里。 贺言西深深地吻了他。 那一瞬间,夏庭晚仿佛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真真切切相互勾连着的悸动。 他怀中的男人,是徐荣,是他孤独了二十年多中生命唯一的斑斓。 贺言西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夏庭晚紧紧地抱着贺言西宽厚的肩膀,自己也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渐渐的,两个人的颤抖的频率都像是合二为一,他们不断深吻,光影交错间,夏庭晚看到贺言西长长的睫毛动情地颤栗着。 夏庭晚闭紧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吝啬地流了下来。 情欲,绵延的、潮湿的情欲。 倾盆大雨从相互摩擦着的肌肤里一滴滴密密麻麻渗透出来,穿过了厚重云层—— 降落到人间。 就在那一刻,灯光猛地打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