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宪顿时也就笑了:“可是你娘也想回去。” “娘也不要。”壮壮道:“娘也要跟哥哥玩。” 罗九宁笑道:“莫说壮壮,在给太后娘娘的药配好之前,我也不回去。” 她好歹也跟裴嘉宪作了两年的夫妻,在揣摩他的性子上,大约比丽妃还能揣得透。在他眼中,一个女子不论再怎么有野心,再怎么长袖善舞,终不过是个女子,高墙圈禁起来也就完了。 而五皇子想要杜若宁,那么,砍断萧蛮那条臂膀,把她放到五皇子身边,便是个最好的结果。 总之,他与这世间的男人一般,对于女子,总有种过份的轻视。 可罗九宁从不曾轻视过杜若宁,而且,她觉得,五皇子天性单纯,虽说傻了一点,但岂能因为他傻,就把个过分精明又有野心的杜若宁配给他? “你当真不回?”裴嘉宪挑眉,瞧着颇有几分气恼。 罗九宁搂着儿子,道:“只要皇祖母不发话,我就不回。” 裴嘉宪于是伸手将儿子捞了过来,哄道:“壮壮,跟爹出去一回,爹陪你找你琮哥哥去,可好?” 有了哥哥忘了娘,壮壮立刻乐的大叫:“好,好。” 罗九宁眼睁睁看着儿子走了,转身进了里间,坐在丽妃每日总爱荡一荡的,那藤质秋千上,晃了两晃,见旁边的几子上摆满了桑椹与樱桃,这些五月才有的鲜果,遂抓了枚樱桃过来,一口咬破,紫红色的汁液,甜的直咂舌头。 歪在秋千架上,闭上了眼睛,罗九宁心里其实也在揣度。 按理来说,太后要试她和烨王妃的人品,烨王妃也非是心胸狭窄的小人,就是偏心眼一点儿,肚量小些,她在这方面,比烨王妃更过分,所以这个分不出伯仲来的。 这时候,皇帝必定要搞出一件事情来,度二人的贤德,以及胸怀,和临遇危难时的处理能力。帝王心难测,就不知道他到时候准备要怎么试了。 忽而脚踝一痒,罗九宁蓦然睁开眼睛,便见裴嘉宪屈着一膝,就在秋千前面跪着。 “要死,你跪在这儿,叫那个婢子进来瞧见了,传出去,岂不是要叫这宫里的人笑我是只河东狮?快起来。”罗九宁悄声叫道。 裴嘉宪两瓣薄唇微勾了勾,道:“你要知道宫人进来要笑话,那就不要叫,叫了不是更要惹得她们进来。倒是阿宁,你躺在这儿,就不知道这秋千是用来作什么的?” 罗九宁也觉得这秋千造的它有点儿别致。 就比如说,秋千这东西,向来都是置在外头的,谁往寝室里置个它。再说了,寻常的秋千也只有两藤而已,这秋千却有四只,而且是专门从梁上吊下来的,每一条藤上都缠了细布,秋千下面也非是她小时候常荡的油木板,反而是一块上好的紫檀春凳,上面又铺着油席,软褥,说它是秋千,倒不如说是条会晃的春凳。 而且,相比于别的秋千,这秋千也太高了点儿,她是跃着,才能坐上去的。 才吃了枚樱桃的功夫,裴嘉宪忽而抄手一捞,罗九宁呀的一声尖叫,两条玉绵绵的腿儿就全坦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现在你可明白了,这东西是用来作甚的?”才把儿子哄出去,也不知他多久要闹,要追进来。 裴嘉宪此时当然心急…… “松开。”裴嘉宪哑声道:“再不快些个儿,你儿子就该闹了。” 罗九宁叫裴嘉宪逗了个死去活来,又生怕婢子们经过窗外要瞧见,哀求道:“求求你,快些儿行不行?” “痒了,想我肏你呢?” “你,你可不能再说这种荤话儿……” 直到最后完了事儿,俩人皆是一抹黑,裴嘉宪摸黑点了灯进来,罗九宁才知自己又叫他给骗了。他整整儿弄了一个时辰,从太阳落山到明月高起,就没个完的时候,偏还说自己不过是浅尝辄止,速战速绝。 西华宫所有的婢子,全给他差到了外头,而壮壮儿呢,早叫他送到北宫,送到裴琮的身边,叫跟裴琮两个一起顽儿去了。 裴嘉宪特地吩咐过的,膳房里熬了玫瑰花粥来,俩人起来之后正对坐着吃呢,本是伺候着丽妃的阿福进来了。 王爷王妃对会着吃粥,王妃是一碗里面加着南珠、玫瑰、牡蛎等物的花粥,而王爷的碗里,则只是一碗金黄而糜的糜子粥而已。 阿福惯会伺候人的,一看王妃蜷坐在胡床上,两腿颤颤,面似芙蓉,再一嗅那味道,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王爷亦是盘膝坐在胡床上,两道玉眉冷冷,只问了阿福一句:“如何,你盯的人可曾出去乱走动过?是去过何处?” 阿福看了一眼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