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草如利刃,丝丝直插黑衣人脖颈。 被扔到地上的我终于醒了过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反胃的同时惊肉跳。唯恐哪跟草戳进自己的脖子。 快不眨眼的过招,一路死尸,身首分离,鲜血淋漓,恍如雨下。 女子踏着死尸一步步向我走来,眉眼含着友好的笑意,伸出手道:“听说缇缇也是美食爱好者,回去咱俩切磋切磋。” “你能先自我介绍一下吗?”我摸摸小心脏,手缩在长袖里,考虑要不要跟她握手。 红衣女子见我不伸手,主动拉住我的摇晃了俩下:“好了,这下我们算是熟人了。” 就是这双握我的手,刚才杀了一路的人。 我皮肉直跳,鉴于对方握得几乎捏的架势,实在甩都甩不开。 你好歹擦两下再跟我握啊,粘糊糊的。 “你还没有自我介绍……” 红衣女子美眸弯弯,灿然一笑:“啊,江湖人称杀人女魔头。你知道我谁么?” 这叫什么? 刚出狼口,又入虎穴么 我稍微有点缓不过来,勉强镇定住:“我不认识你!咱俩应该没仇吧?” “可我认识你啊~”她妖媚的眼眸凝着笑,纤细的手指轻悠悠地拢了拢衣袖:“阿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经常听她提起你。她唤我一声师姐,你便也唤我一声师姐罢,如此显得亲切。” “阿娴?”我不明所以:“哪个阿娴?” 姑娘你谁? 还听人提过我! “前几年嫁给大理寺卿的宁娴。你俩不是挚友兼闺蜜么?”她有些吃惊地望着我,顺便抬脚重重踩了踩脚下的尸首:“这些人渣给你吃失忆药了吗?你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原来这只就是宁娴嘴边经常讲到的,外貌永远比任何人妖娆一倍,头脑永远比任何人聪明一倍,身材永远比任何人完美一倍的同门师姐云堇。 可为什么亲眼见着后,宁娴的描述怎么瞧都不对味。 最重要的是,她师姐不是匡扶正义的侠士吗?女魔头是什么鬼? 我大大失望:“舒蘩缇,封号乐清。” “没傻就好。”云堇慈爱地摸我的头:“我说嘛,必然比阿娴描述得好看多了,这可爱的圆脸蛋儿看着就讨人喜欢!” 我头皮发麻:“既然我们这么熟,师姐赶紧送我回去吧,不然我家里人要担心了。” 她摇头:“不急不急,我们这么熟,你当然要去云宫坐坐。” 我想拒绝。 可人称江湖杀人女魔头的云堇师姐没等我拒绝,一掌劈晕了我。 清晨,我揉着劈疼得左肩打了个哈欠,从软轿里探出头。所谓魔宫建得如同一座百花园,处处花团锦簇,来往的皆是身穿青色锦衣的男子。或伺弄花草,或打扫走廊,或端盘送水果。一夜睡在软轿里,云堇下的手幸好不重,却也让我睡了晕了好久。软轿摇摇晃晃,躺着也是极为不舒服的,叫我现在困得睁眼都嫌累。 师姐身着一袭逶迤三尺鲜红色长裙,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见我睡意十足,命人抬我去住处补眠。 谁知我前脚被抬走,后脚谢钰就到了。 师姐躺在榻上看话本,两名守门的男仆被扔进来,不动声色地继续看话本。 “谢钰奉阙主之命接回小姐。” 重伤男仆惶恐趴地:“属下该死,没能拦住。 师姐头也不抬,扔了话本,冷冷道:“你们确实该死,自己下去领罚。” 谢钰飞身落地,一甩衣袖:“云宫主对待下属当真是严酷。” “长驱直入我云宫,未免不把我云宫放在眼里。是你让他们受罚,可不是我要罚他们。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要谈事么……”师姐敲了敲身侧的空位,引诱般笑道:“来,这里有空位。” 谢钰鄙夷了一眼,侧身:“坐不必了,交出小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