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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

    屋子里,男人用红色墨水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偌大的魔法阵。魔法阵外围,蜡烛整齐有序地围成一圈。

    思妍坐在魔法阵左边,凯蒂坐在右边。

    双目对上,思妍好奇地打量人偶娃娃。

    凯蒂歪了歪脑袋,露出浅浅的笑容,仿佛在打招呼问好。

    ……

    仪式结束,凯蒂被供奉了起来。

    在她的周围,还摆放着数个人偶娃娃。有些已经跟人签订了契约,有些尚未签订契约,日日受香火供奉,只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思妍两岁时,属于她父亲的那只人偶突然面露哀色。紧接着轰然破裂,碎成一片一片。显然,它已经撑到极限。

    两日后,思妍的父亲车祸身亡。碰巧母亲也在车里,于是一同遇难。

    奶奶听闻噩耗,没有流泪,只是环顾众多人偶娃娃,轻抚年幼的思妍,低声呢喃,“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思妍仰起脸,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样。她悄悄伸出手,很想跟自己的娃娃一块儿玩,却被奶奶一把按住。

    ……

    自此之后,思妍开始跟奶奶一起生活。

    奶奶大部分时间呆在别墅,偶尔会出门买菜。每当这时,思妍总是悄悄溜进房间,喜滋滋地把自己的人偶娃娃拿在手上,又亲又摸又抱,然后一起玩过家家。

    凯蒂时而咧嘴大笑,时而皱紧眉头,时而嘟起嘴巴,表情丰富极了。

    ……

    思妍逐渐长大,始终灾祸不断。走在路上会被自行车撞,出门吃饭会食物中毒,乘坐的公交车会遭遇连环车祸,简直倒霉的不行。

    然而每一次遇上劫难,她都毫发未损。

    与此同时,凯蒂身上出现一条条缝隙,伤口逐渐增多。

    等到思妍十七岁那年,凯蒂人偶已伤痕累累。似乎随时有可能碎成一片一片,就如同她父亲的人偶那般。

    思妍每次看到人偶都觉得心慌,仿佛自己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

    ……

    时间一天天流逝,思妍越来越慌张,忍不住追问奶奶,“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家里那么多全新的人偶,就不能换个全新的挡灾?”

    思妍的爷爷是入赘,因此奶奶也是高家血脉。

    闻言,她轻轻摇头,“换不了。签订契约时,高家人跟人偶娃娃达成协议,一生只能拥有一只人偶。”

    “曾经有人有过一样的想法,试着更换人偶挡灾,但是下场极为凄惨。遭到背叛的原人偶会雷霆大怒,狠狠报展开报复。”

    “与其胡乱折腾,倒不如安心过好每一天。”

    接着,奶奶温言劝说,“高家人历来短命,多亏跟人偶娃娃签订契约才能多活几年。”

    “你就当这命是捡来的,多活一天,多挣一天,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说不定,你也跟奶奶一样运气好,活到六七十岁了呢?”

    思妍面色紧绷,一字一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奶奶也跟着板起脸,严肃表示,“只要我还在这家里一天,就不准你胡来。”

    ……

    只是半年后,属于奶奶的人偶倏然破裂。隔天清晨,奶奶忽然病倒,没两天就去世了。

    病逝前,奶奶殷切叮咛,“听话,不要尝试更换人偶,会被报复的。”

    思妍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奶奶刚闭上眼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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