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属梁叔宇动作最慢,磨磨蹭蹭,走到马车的位置,重新上了马车,喝令青衣小厮驱车跟着郭业等人,赶往坊口。 …… …… 出了坊口,众人进了郭业所说的那家僻静小酒肆。 这家小酒肆,正是反赌斗士司马平邦静坐抗议,大闹长乐坊的那日,郭业隔岸观火看大戏的那家小酒肆。 郭业扔了酒肆掌柜一小锭碎银,将小酒肆楼上楼下包了下来。 而后领着鱼暖暖、柴令文上了二楼,当日他呆的那间靠窗小雅间儿。 直到三人落座,酒肆掌柜上来酒菜,梁叔宇才姗姗来迟。 一进来小雅间,梁叔宇就掩着鼻子皱着眉头,啧啧叹道:“此等腌臢之地,处处邋遢,怎得能呆的下去?不如我们重新换个地方吧?就去我梁家在东市的胡姬酒肆,如何?” 郭业和鱼暖暖闻言,只有苦笑。 倒是柴令文按耐不住,唾弃道:“哼,你若嫌脏,大可以不呆啊?这里又没人求着你呆下来?装逼贩子,真是惹人厌烦!” 梁叔宇闻言,居然大大方方一屁股坐在了胡凳之上,回应道:“你说不呆就不呆啊?你柴令文算老几?别仗着自己有个当国公的爹就颐指气使,成吗?在我梁叔宇眼中,你就是个萌了父荫的纨绔子弟罢了!” 柴令文被呛了个正着,怒极发笑道:“我父乃当朝霍国公又如何?当今圣上还是我家舅父呢?呵呵,梁叔宇,你别不服气,这就是命,半点由不得你!” “我呸!” 梁叔宇嘴角浮起笑意,讥讽道:“霍国公很大吗?我父号称长安梁百万,你柴家家底可及我梁家一半?当今圣上还喝着我们梁家酿造的美酒呢,我梁家专供御酒数十年,圣上此等信任,你家何曾有过?就怕你柴家送进宫里几斤大米,都要层层遴选检查吧?” “呵呵,不就是个酿酒起家的暴发户吗?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真是不知世家底蕴!” “是吗?姓柴的,你柴家乃世家出身,可为什么你父亲霍国公柴绍进了宫中,想见圣上一面都需要我家老祖宗通禀一声呢?我记得汝父见了我家老祖宗,可还得叫一声平四爷吧?” “我呸,平四不过就一阉……” “停!!!!” 鱼暖暖及时阻断了柴令文的口没遮拦,陡然起身脸罩寒霜般冲着两人喝道:“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莫非忘了我们今日来此的目的?你们若真没完没了的争执下去,我看咱们这个长乐坊大钱庄就暂时搁置,或者索性散伙吧!” “啊?暖暖妹子息怒!” “暖暖,柴某不再与他争吵了,不和他一般见识,你莫要生气!” 鱼暖暖杀手锏一出,柴、梁二人纷纷起身,相劝着鱼暖暖。 郭业看着两人争吵,从头听到尾,心中颇为震惊,原来梁叔宇这小子讳莫如深的那个老祖宗,他梁家倚仗的那个靠山,居然就是宫中三万太监之首,宦官们尊称老祖宗的平四。 这个平四的来头,郭业或多或少听顺公公提起过,当时顺公公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每每提及这位平四老祖宗,言语之中极尽恭敬。 可以这么说,皇帝在皇宫中需要宫中太监侍候,而宫中三万太监之中,皇帝又最为信任平四。 这个平四无论是资历,还是来头,都绝对有资格成为梁家的靠山。 一个是当国公的爹,皇帝的外甥;一个是御贡酒商的二代掌门人,又有皇帝最为信任的老太监作为靠山。 奶奶的,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啊。 如果真要龙争虎斗一番,鹿死谁手,还真是未尝可知。 鱼暖暖看着两人消停下来,气才顺了下去,重新落座后,说道:“如今大家都到齐了,那咱们就说说看,假若咱们筹备好长乐坊大钱庄后,开张大吉那一日,如何打响这第一炮?我需要的效果是要全城轰动,在咱们开张那一日整个街头巷尾都能知晓,或是议论咱们长乐坊大钱庄!” 梁叔宇轻声说道:“要不,咱们届时邀请一些士绅名流出席?” 柴令文也献策道:“暖暖,不如再请一些朝中重臣来助阵?这方面,我定有把握!” 鱼暖暖摇摇头,颇似不满意道:“好像还不够,根本达不到我需要的效果,那种全城轰动,万人瞩目的效果!” 久久未发言的郭业问道:“暖暖小姐,大钱庄何时能够筹办好,开张之日选好没有?”m.dD-NENg.cOm